杨娟兰又叮嘱了几句,霍雪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带着如芬回房去准备了。看女儿这么淡定,杨娟兰也不好再多想,便去看看程月玫怎么样,等等能不能出门。毕竟这顿饭是为了庆祝家里添丁的大喜事,要是程月玫不能去,那今晚的风头可都要被霍恒和周尽欢抢走了。
杨娟兰进了儿子的房间,只看到床上正闭目休息的程月玫,没见着霍丞的人影。她问大少爷去哪了,程月玫的丫鬟说大少爷回书房去了。
杨娟兰叮嘱她好好陪着大少夫人,自己又上了一层楼,进了霍丞的书房。
墙角的留声机正放着一首旋律有些悲情的歌曲,左边的立式书柜玻璃门开着,一个精致的收藏盒放在书桌上。
杨娟兰走过去,发现盒子的盖子是虚掩着的,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株雕刻的很逼真的黄金树,有手掌那么大。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周尽欢第一次来见她时带的礼物。
树的下面还放着几样小东西,都是旧了的首饰。因为没有保养又堆放在一起的缘故,很多的表面都已经被氧化了。
这些东西杨娟兰可不曾见过程月玫戴,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都是周尽欢的!
当年霍丞和周尽欢分开后,杨娟兰明明记得自己把周尽欢送的东西给扔了,现在居然会在霍丞这里,这说明了什么已经不用解释了。杨娟兰怒从心起,走到书房外的露台上,果然看到霍丞靠在躺椅上睡着,旁边放着喝了一大半的洋酒瓶,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捏在手里。
杨娟兰忍着怒气拿过那张纸,发现是一张画,构图是一条小河畔边两个人走远的背影。
那两人都没转过身,其中稍矮的一个依偎着个高的那个,右下角写着日期,是三年前的四月十一号。
这是什么日子杨娟兰并不知道,可从那两人的身形和打扮以及时间来看,她就明白这是霍丞和周尽欢了。
杨娟兰气的要撕碎画,霍丞却在这时候被她的动静弄醒了,一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顿时伸手来抢。
杨娟兰也不放手,结果就是霍丞眼睁睁看着那张画被她撕碎了,从手掌心里飘落下来,就像失去了生命的落叶一样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看着那些碎屑,霍丞的眼眶迅速红了,一股怒气从胸口直冲上了脑子:“妈你是不是疯了啊!”
“我说你才疯了!”杨娟兰没想到他还敢冲自己吼,赶紧看了眼外面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骂道:“你不下去陪老婆,坐在这里对着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干什么?你可别告诉我还想着他啊!你是不是真想气死我?!”
其实这些话不必杨娟兰说出口,她心里也已经确定了。霍丞是她生的,这个儿子有什么弱点,心思是什么样的她清楚得很。当年也是因为知道儿子是一头热,并不是真的非周尽欢不可,她才敢在意外发生以后收买了医院的医生,说周尽欢不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