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样子,霍恒就很想把他抱进怀里,让他能依靠着自己。但碍于彼此只是朋友的关系,不能做的那么显眼,只得岔开话题道:“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那场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
周尽欢冷静下来了才道:“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烧着了。后来警察来查了,说起火点是在账房。可是账房先生那晚并不在戏院,也没见着有人放火。”
“当时你的家人有没有跟人起过矛盾?”
“应该没有,我爹娘脾气都挺好,既然做着戏院的生意,肯定不会轻易得罪人的。”
霍恒又道:“那你呢?有没有遇到什么偏激的戏迷之类的?”
周尽欢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那时候我已经跟霍家的大少爷在一起很久了,没见有什么戏迷激烈反对的。”
听他提起了霍丞,霍恒有点心虚了。但这是一个了解当年真相的好机会,而且新堂教授说过,周尽欢的腰伤其实不影响生育,这点稍微有骨科常识的医生都知道,又怎么会因为不能生而悔婚呢?
他斟酌着用词:“那你和霍家大少爷解除婚约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上一次霍恒在周尽欢面前提起这个问题,周尽欢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眼神冷的像是要把他赶出去似的。这次却不同了,周尽欢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一样平静:“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我没法给他霍家传宗接代了。”
霍恒看着他:“是谁告诉你的?”
“第一医院的医生。”周尽欢说话间搓了搓手,把围巾拉高了些。刚才起风了,他们站着不动说了一会儿话,穿堂风把他的手脚都吹冷了。
霍恒本想告诉他还是能生的,又怕说的太突然他会尴尬,便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开口。于是招了一辆黄包车,和他一起回饭店去了。
到了房间门口才发现王永联站在这里等霍恒,说是有点公事要跟他谈。霍恒就让周尽欢先进去,叫饭店送了杯热姜茶上来,叮嘱他喝完了再洗澡睡觉。
喝着那杯入口微辣的姜茶,周尽欢又想起了刚才跟霍恒说的那些。
其实有句话他没有告诉霍恒,自从得知不能生以后,他心里是解脱多过痛苦的。
幸亏是在结婚之前看清了霍丞的真面目。要是婚后,甚至是有了孩子之后再看清那个人,那他真的要追悔莫及,连解脱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