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于是心头一轻,放下手里的麻绳、箩筐、挑担,往张清和与张三所在而去。
“这后生真俊……”
“哎呀,怎么会有这么俊的后生,恰恰我家虎妞待字闺中,若是找东头媒婆来说个媒……”
“得了吧屠子,人家一看就是城里头来的大老爷,你家虎妞的胳膊,可比张狗子的腿还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十几个青壮远远调笑着,身后又跟着个眉目皆白的谨慎老头儿,老头倒是没有掺合这些汉子的玩笑,勉强抿嘴笑了笑。
他同张三一般,细细看着张清和,仿佛要思索出个条理来,又听着几人玩笑开得有些脱了,于是出言劝止——
“好了,那后生一身皆然透湿了,把我带上的那件袄子取了,与他裹上。”
从原上到渭水岸边,也不过就几步路,尤其是来的全然是身体健硕的汉子,不消多时,便已经到了张清和与张三的近前。
“唉,大冷天的,湿作这个样子,这都白得显不大出血色了。
后生仔,赶紧给穿上吧!”
张鹤虽然有些见识,但是见着张清和这般“凄惨”模样,却立马将身份的桎梏抛在了脑后,一脸心疼关切的模样。
村正备上的袄子是他自家的旧衣物,陈旧的麻布之间有些微的破洞,露出丝丝缕缕的棉絮,但是依旧是村里头顶暖和的衣物了。
然而张清和听到这群人,却也只是稍稍见了个礼,将袄子郑重接过,便发起呆来,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毫无干系了。
“这……”
“后生莫不是客气?”
“甭讲客气啊,后生仔。”
“但是他这眼珠跟死鱼一般,也不见得有何反应啊?”
“休得乱语!”
张鹤见张清和把袄子接过,也不穿上,稍稍愣了一愣,脑子却又转了过来。正巧这时村口的屠子也说出了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