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却丝毫没有犹豫,走到张清和与王执心的桌前,双手支在了被油荤染得脏黑的枣木桌上,全然不在意金丝锦绣沾上脏污。
虽说是醉意醺然,但是这利落劲儿却让张清和眼前一亮,不由得好奇这人会出什么赌注。
“看两位能拿出这玉佩来,也不是缺什么金石灵物的主儿。”
李平安顺势推测,语气笃定。
张清和其实很想说他缺的很……张家遗产有限,总有用尽的那天,况且现下气血亏空,最好能敲上几株宝药。
可按照王执心所言,眼前这人怕是拿不出这些东西来。
“哦?愿闻其详。”
“我便压上我自己!一赌这枚玉佩!”
玉佩很有分量,你们够狠,我心动了,可我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所以我梭哈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啊这……
看着赌徒状态下的李平安如此疯狂,连张清和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有些呆愣。
这哪是什么纨绔,这是真正的狠人啊。对别人狠说不得是外强中干,但是眼下……
你们可能不知道赌局里压自己是什么概念,我们一般用两个字形容这种人——狼灭,一代狼灭。
“两位兄台以为如何?”
“好想法……”
张清和思虑了片刻,应允下来。
“不过不知兄台这所谓的压自己,作何解释呢?”
“自然是字面意思……若我赌输了,你们便是事后把我卖与割袖楼,我也毫无怨怼。”
割袖楼是专供长安城里喜好男色的权贵玩乐的雅地。
可张清和敢吗?就算把这事撂到王执心身上,王执心也扛不住啊。
“兄台说笑了。”
张清和原以为这家伙有些上头冲动,但是现在看来李平安完完全全便是一块滚刀肉啊,凭着他李平安的身份,张清和纵然赢了又能拿他如何?
“那便一言为定,兄台以为应当赌什么,如何赌?”
李平安问道。
“哈哈哈,既然兄台把自己都给压上了,必定不能让你吃亏,万般花样,兄台自选。”
张清和一早就通过天子望气感应到他怀里的赌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