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根本不让二表哥掺和,那他还会帮她吗?
何况,他昨晚根本就没真正碰她。
雪衣抓紧了手底的帐子。
崔珩正在她对面,敏锐地觉察到了那床帐的晃动。
他收回了眼神,淡淡地应了一声:“知晓了。”
“不过。”大夫人顿了顿,“这陆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又这样貌美,认真算起来,配三郎着实有些亏了。”
崔珩仍是抿着茶,脸上并不见什么动容。
大夫人知晓他不耐烦这些内宅的事,和这表姑娘更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见他似是全然不感兴趣,于是叮嘱完便要离开:“行了,你知晓便好,眼下你刚出孝,你祖父尚未来得及为你请封,等请封之后,二房那边便无需顾及了。”
崔珩嗯了一声,起身送了送。
只是,转身出去的时候,大夫人仿佛闻到了一缕清淡的香气,回头多看了一眼:“你的屋子也用香了?”
似乎,还有点甜腻。
她记得,这个儿子分明是不喜那些媚俗的香的。
大夫人一回头,雪衣连忙松开了帐子,牢牢地躲回去。
屋子里的香气颇为清淡,真正浓郁的香气尽数萦绕在崔珩指尖。记
他蜷了蜷手,神色如常:“近来天热,点着驱蚊。”
大夫人没听出什么异常,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等送完人再回来,崔珩一回头,正看见陆雪衣已经下地了。
“好了?”他扫了她赤着的足一眼。
雪衣轻轻点头,尽管有些难堪,还是对他弯身行了一个礼:“昨晚的事,多谢二表哥了。”
“你无须谢我。”崔珩眼神从她纤细的脚腕上移开,声音淡漠:“昨晚本就是五郎做的不对,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一个表姑娘,寄居在国公府,即便是被欺侮了也不敢强求什么交代。
眼下要紧的是冲喜之事。
可二表哥昨晚并没碰她,难不成二表哥也不想答应?
她试图去问,可想起大夫人的问话又有些不敢。
正犹豫的时候,崔珩却已经要转身了。
雪衣一着急,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表哥留步。”
“还有事?”崔珩回头,盯着她欲言又止的唇问道。
明明昨晚这手指还那样的热,可今早又变的冷冰冰的。
雪衣实在拿不准二表哥的意思,试探着问道:“是冲喜的事……”
“我母亲的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崔珩凛着眉眼,似乎当真不想管。
“我不会给二表哥添麻烦的。”雪衣急切地解释道,“那慧觉法师的话并不可信,三表哥即便是娶了我也无用。”
“你现在清醒了?”崔珩冷冷地看她,“知道自己在求什么吗?”
原来二表哥昨晚是因为她不清醒才没碰她。
那他是怕她反悔?
昨晚中了药也就罢了,她还能含混过去。
光天化日的,被他这么问着,她愈发感到自己的难堪。
可这是避不开的。
她除了他别无可求了。
雪衣硬着头皮,不得不点头:“我知道的。”
崔珩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委屈,想起了昨晚她的泪眼,隐隐又有些烦躁,将她攀上来的手缓缓拿开:“取悦人要有取悦的本事,你当真知道吗?”
雪衣这回明白了,他大约是觉得她做的还不够。
“我会学的。”雪衣连忙抓紧,忍住了羞意,攥着他的中指轻轻地摩挲,“二表哥,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