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瞧着他们二人的脚边都积着水的样子,难不成是刚完还顺势在湖边沐浴了一遭?
可真是放肆!
纨绔子弟戏耍不算什么。
禁欲的君子堕落起来才是真的荒唐。
崔五郎今日着实是对这位二哥刮目相看了。
雪衣也格外的羞耻。
原来来人是二房那位莲姨娘出的庶子——崔五郎。
这才是她正儿八经的表哥啊。
竟让他给撞见了,雪衣局促的脚尖绷的直紧,缩着身子又往崔珩身上贴了贴,生怕被认出来。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崔珩拢着她腰的手也紧了紧,回头朝二人吩咐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们无事便先行离开。”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莫要多言。”
崔五郎瞧着他护着的样子,连声应是,只是有些可惜没能瞧见勾的这位一贯清正自持的二表哥堕下神坛的美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那二哥忙完了正事也早些回去。”崔五郎拱手向他行了一礼。
他们刚要走,崔珩忽又将人叫住:“你们上岸后再让船夫折回来一趟。”
崔五郎一顿,这才明白他们大约是借着游湖的时候私会来的,没用小船,又应了是。
人一走,雪衣顿时局促了起来。
方才紧急关头还不算什么,可这会儿没人了,尴尬才彻底蔓延开。
她竟然就这样扑过去抱住了二表哥……
虽则还剩了一件贴身的衣物,但沾了水,这衣服也不过聊胜于无。
方才紧紧贴着二表哥胸口的时候,她连呼吸也不敢用力,只敢那么直愣愣地站着。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察觉到了二表哥的一丝不寻常。
“多谢二表哥搭救。”雪衣脸颊腾的蹿红,慌忙松手往外退。
然而她刚后退了半步,崔珩原本虚扶着的手却忽箍住她的腰往前一带,声音有些哑:“别动。”
他比她大约高出一头,雪衣猛然撞上去,正好撞上他的胸膛。
鼻尖一酸,雪衣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腰上的手又箍的她极紧,几乎要把她活生生按进身体里。
雪衣咬着唇不敢动,双手却控制不住地顺着他的腰际往下滑。
这一扯,却不小心触到了似是一道疤痕的东西。
疤痕……还是印记?
记雪衣一愣,贴着他后腰的手忍不住勾画着描摹了一遍。
柔软的指尖顺着滑下去,两头弯弯的,两道弧线交错在一起。
这是——是月牙的轮廓。
二表哥的后腰,月牙印记。
难道是……
方才换衣服时,只差了那么一眼,她没看见。
此时雪衣难以置信地低着眉看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红色月牙印。
是他,果然还是他!
雪衣彻底愣住了,整个人如五雷轰顶。
这次无可辩驳了,纵是这么些日子来,她在心底从不愿把二表哥想成是那个人,现在也没有理由来蒙骗自己了。
梦里屈辱的下场,疼痛的记忆一涌上来,雪衣踮起的脚尖瞬间绷紧,抵着他的胸口微微拉开了一丝距离,慌张地想要逃开:“二表哥,多谢你屡次救我,日后,我定然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