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到了与其他同事集合出发去机场的时间,孙箬青将行李箱都推到门口:“没事儿别总叹气,一叹穷三年。”
崔馨悦故意似的,又叹口气:“不怕,反正我家老周有钱。”
“人家有钱是人家的,关你什么事啊。”孙箬青看他好玩,走过来捏他的脸,“你还是得靠你自己啊。”
崔馨悦往一边躲:“我没打算跟他离婚呢,花他点钱怎么了。”
“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孙箬青站直了叉起腰教训他,“有没有点法律常识了?谁跟你说的你可以肆意占有别人的财产啦?就算人家再有钱,也只有婚后共同财产那部分才属于你,前提还是财产要属你的名字,婚前的那部分更是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得,他忘了他二姨是学法律的了。
“你别拿国内那套约束我,要那么算我们这现在还算非法同居呢。”崔馨悦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脸冲下,“行了我不是想不劳而获吃白食,别教育我了。”
他只是自从听了老周家里的故事之后就心情一直不太好。
……究竟这些做父亲的,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一个家庭的责任是单单凭他们出现,然后往家里拿钱就能完全解决的吗?
他曾经以为他爹对他不闻不问已经算是够不靠谱的了,结果现在他二姨告诉他,你已经足够幸运了,世界上比你还惨的孩子要多得多。
比如老周。
前后花了十五年,一家三口互为路人,维系表面的完整又有什么用呢?
大人间的鸡飞狗跳尚且不论,承担这一切后果的孩子又何其无辜。
究竟婚姻是一件必需品,装饰品,还是奢侈品呢?
“怎么了悦悦,我说重了?”孙箬青见他几乎要憋死自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是有点想不通。”崔馨悦抬起头来,满脸都是在床上蹭落的碎发,“等你走了我自己好好想想就想通了。”
“赶我走是吧。”孙箬青面色不虞,“我看你们俩的婚礼还是有必要要办的,我现在就去订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