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等,只是在他乡能遇我中原之人,心里高兴,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法显。”
老僧跟着笑起来,请了面前的书生,还有那边四人,一起走到佛堂一侧的待客小桌前坐下,提了水壶过来,倒上几杯清水。
“此处佛庙乃是当地乡人筹建而成,有些小了,不过五位施主既然想要留宿,莫要嫌弃就是。”
吱
贡桌下传来鼠叫,端着破碗的四个书生小心的朝那桌下探望一眼,就见老鼠也探出口鼻在外面晃了晃,一溜烟儿的顺着桌脚爬了上去,一想到此间留宿,怕是深夜老鼠都会身上爬过,顿时齐齐打了一个激灵。
“哦,对了,五位施主还未吃饭吧,贫僧灶头还有些冷饭剩菜,都是清淡之食,这就拿去热一热。”
法显和尚看来只是独自一人在此庙修行,事事都要亲为,正欲起身,那边四个书生盯着那边摇着尾巴爬上供桌的老鼠,只感背上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爬,急忙先一步起身,将老和尚按回去坐好。
“这位大师,热饭这种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大师你坐,与我家国师说话。”
不等老僧回话,四人相互推搡着跑去了后堂,这边,法显看着他们消失佛帘后面,笑着转回头,朝对面的陆良生稽首:“原来施主还是国师,只是不知为何出现天竺国?”
“因为一些事,误入这西方世界,眼下正准备回到国内。”初来乍到,陆良生自然不会坦然将一些事告诉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僧人,说完这句,看着对面的老僧不免也有些好奇。
“法显大师,又为何独自在这天竺国住庙?”
“呵呵”老僧竖印笑了起来,“佛主曾言佛教将大兴于中原,三千佛门沙弥东行,白马驮经喧佛旨,可惜这佛教振兴之地,如今已开始改换门庭,绝佛门于内,贫僧西来,非为求取经文,而是宣扬我中土佛盛,重渡这边的苦厄。”
陆良生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不知大师原来是在中原哪座寺庙修行?在下所见法字辈倒是认识万佛寺的一个法净大师,后来还有个法海的小沙弥。”
那边传来‘吱吱’几声鼠鸣,一只锦毛白鼠爬上油灯,去舔莲花盘里的灯油,老僧拿起水壶又给书生添去清水。
“呵呵,同禅不同庙罢了,贫僧原是在众生寺修行,后来离寺而出,一路西行参禅悟道,经过十余年,才到的这里。”
“大师好毅力。”陆良生不免恭维一句,目光随着鼠声吸引,那边的老僧侧脸跟着望去,笑道:“施主不必在意,此鼠亦是生灵,今日它若有缘偷喝灯油而得道,便是它造化,也算是我佛渡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