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蛤蟆不走,陆良生只得自己一个人过去,至于红怜和栖幽,一大早二女就不见了影子,说不得天还未亮就偷偷跑去外面逛街了。
收拾妥当,跟外面广场举着铁锁的八条大汉打过招呼,便出了山门,上了常备的马车,穿过繁闹的街市,来到位于东市和西市之间的长安府衙,远远的,这条长街站了许多附近的百姓,看热闹的眼神瞅着那边兵甲齐备的府衙。
“今日怎么看守的那么严,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一早天还未亮,我起来倒尿桶的时候,见一拨孩子被押着进了里面,模样看起来还挺凄惨的。”
“一帮孩子也犯事了?”
“应该不会,哪有那么多孩童一起犯事的,我倒觉得像是没了亲人的,看着怪可怜。”
“你们别说了,让我说,我妻子的表弟的二叔就在里头当差,昨夜还在我家过夜呢,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芙蓉池那边的万寿观,向朝廷领了一批孤儿,都是家中遭难,没了爹娘的。”
“哎哟,那国师可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可不是嘛能进万寿观,怎的也能吃饱穿暖了。”
嗡嗡的嘈杂窃窃私语声里,远来的马车穿过街道,在府衙门口停下,陆良生掀开帘子下来,守卫门口的皇城士兵自然认得这位书生,挺直胸膛,手中兵器收起,那是‘哗’的一声利落整齐。
陆良生径直走进府门,过往还有许多巡逻的士兵,或把守各处,见到进来的书生,脸上忍不住露出些许兴奋,身子微微前倾,大抵觉得多靠近一点得道高人,能让自己沾上福气。
“国师!”
“见过国师!”
一声声低声招呼里,陆良生笑着一一点头回应,过去前方庭院,进入视野的,是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孩子,岁数有大有小,衣衫褴褛的站成数排,怯生生的看着周围持刀棍的士卒、衙役,骨瘦嶙峋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晨风徐徐,拂过庭院,树叶哗哗轻响,纷纷扬扬落下。
陆良生看着面前的一张张露出胆怯的小脸,法术悄然施去掌心,抚去这些小童的头顶。
“不用怕,往后你们都会有家的。”
不知怎的,一个个孩童只感心里温热,仰起小脸,之前的彷徨不安渐渐散去,只是愣愣的望着面前这位言语温和的书生。
但还是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