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皇后脸上多少有了些许喜气,向着国师又是一拜下去,后者侧步站开,拱手:“皇后,夜已深,还请回宫歇息吧,这里就交给太子让他操持,再有天赋的雏鸟,也要自己丰满羽翼,展翅高飞。”
那边,正与文武百官说话的杨广偏过头来。
“国师,可是叫我?”
“臣是向太子,还有诸位大臣告辞,先回万寿观一趟。”
杨广大抵明白知道陆良生应该是一路用法术赶回来了,此处又是商议父皇大行之后,也用不上国师帮衬,正好自个儿试着独自处理。
“那好,国师先回观里,要是有什么疑惑,再寻国师。”
“那臣告辞了。”
陆良生朝殿内的灵柩拱手一拜,又与一众文武作别,这才收拾心情,沿着广场挂有丧幡的路径,独自一人走过,看着深幽的宫道,不时有宦官宫女垂首路过,见到国师走来,不敢迟疑,纷纷躬身行礼。
一路出了宫门、皇城,来到安上门外,与帮忙看守老驴的士兵打过招呼,牵过寄在墙下的老驴。
“国......国师......”
一旁的士兵犹犹豫豫的开口,目光却是瞟去那边临近街道的边沿,那边道人背对着,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双手放在前面不知道干什么,像是在不停的搓来搓去。
“他怎么了?”
陆良生微皱起眉头,见那士兵比划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便走过去,拍了一下孙迎仙肩膀,后者偏过脸,道人眼睛闭着,双手在脸上揉来揉去,颇为享受的直哼哼,嘴顶着八字胡呲的老长。
“么么....再亲亲.....”
“国师,其实好像是国师书架里飘出一股紫烟,那道长不小心闻了一下,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书架里飘出?
听到另一个士兵解释,陆良生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之前老孙给师父丢了一只蟾蜍,肯定是被师父给报复了一把,陷入幻觉当中。
挥开袍袖,施了一个清心的法术,驱散道人身上还沾染的些许幻气,拉过像是在嘲笑的老驴,跟守卫城门的士卒道谢一番,去往东市的方向。
夜色深邃,街道上行人渐少,走在街道中间的书生,回头朝书架笑道:
“师父,你捉弄老孙,也用不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
门缝里,蛤蟆道人捏着一张小手帕,擦拭靠在最里面的紫金葫芦,听到徒弟的声音,望去小门缝隙里过去的夜摊。
“不当着那么多人,报仇岂会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