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猪刚鬣抬了抬脸,哼哼唧唧挥了下手,将脑袋偏开,瓮声瓮气道:“......不让俺老猪碰女人,俺老猪就没碰,就坐那儿看,越看,心里越是火烧,越烧越想喝酒,就多喝了一些.....稀里糊涂的就显了原形,才闹出笑话。”
道人举起手:“本道可以证言!”
然后,被陆良生一眼瞪的重新缩回去,耷拉着脑袋转去一边,若非他带着猪刚鬣跑去青楼,今日这事倒也不会起来。
听到原委,那边的城隍大抵也明了,掐着指头盘算一番,双目睁开,语气相对之前缓和不少。
“看来确实如国师所言,不过,若非此妖乱来,那老鸨还有楼中宾客,也不会遭此惊吓,所有赔偿,可猪妖犯事,却没有得到惩戒,又如何让旁人心服?”
那边,猪刚鬣一听也有些急了,猛地站了起来,铜铃大眼直直瞪着对方,干脆的挽起袖口,大有干上一架的架势。
“你这城隍好不晓事,俺老猪认这错了就是,往后定改,还想把俺送到官府不成,难道让他们扒皮抽筋,做成烤猪?!”
“老猪!”陆良生侧过脸,皱起眉。
对面,老者也不看恼怒的猪妖,起身负起双袖,走过桌前,在中间走上两步,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湿漉的广场,抚须沉默了一阵。
缓缓开口。
“国师,觉得当初纪某,为救高祖,而被项羽活活烧死,可是蠢?”
这问题,有很多种回答,但也容易得罪人,陆良生沉默了片刻,说道:
“那必是当时的汉王有过人之处,让城隍心里敬服。”
话里夸了被纪信崇敬的刘邦,也顺道说明这位城隍生前慧眼独到。
这种委婉的夸人,谁都爱听,看着外面的纪信侧了侧脸,顿时笑了起来。
“纪某记得跟随高祖时,他还是汉王,外面那些人都说他是痞子,成不了大事,可谁都不知道,高祖待麾下如手足,但有错也必罚,绝不骄纵身边亲近之人,方才能屡败屡战,而人心不散。”
言外之意,陆良生其实哪里还不明白,按下冲动的猪刚鬣,起身拱手。
“谢城隍提点,在下初为国师,还有许多事不明,身在职位,确实不该向往日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