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陆良生喝了一口茶水咽下肉饼,看这伙计说的起劲,笑道。
“这么看,你们倒是很喜欢这新朝的皇帝,”
“嘿,瞧客官说的,新的谁不喜欢啊。”
那伙计看了看左右没人注意,捏着抹布在桌上轻轻擦了几下。
“当今陛下,可要比前朝皇帝好太多了,何况这一登基就大赦天下,我家舅子就因为喝酒与人街头打架被抓,还想着出多少钱才能把人捞出来,现在赶上好时候了,我家婆娘这些天,天天给陛下烧香磕头……”
吱…..
“伙计,灶头水烧开了!”
挨近灶头一桌,有客人喊了起来,还想再说的店家伙计起来,搭上抹布:“客官,你慢用,我得掺茶去了。”
“你忙。”
陆良生客气回了一句,目光扫过茶棚满座宾客,还有来往的行脚商、旅人正从外面进来歇脚吃点东西,没了座位,端一碗凉茶拿着饼子,就蹲在门口一边啃一边喝,与同伴说笑,说到趣处,爽朗笑出声来。
‘杨坚看来真是一个明君。’
那日夜见对方,离开时,那句请他当隋朝国师,其实是听到了的,可惜陈朝那次戏弄,陆良生有些顾忌,修道之人站在朝中,若是遇上不明之君,容易被猜忌,到时又落个‘变戏法’的称谓,那就可笑了。
‘算了,算了,好好修我的道,把那三个徒弟教出来再说。’
想到此处,陆良生摇头笑了一下,将茶水喝尽。
招呼完客人的伙计还想与那和善的书生攀谈几句,转过头来时,座位上已没了人影,只留几枚铜钱在桌上。
“这书生真是奇了…..才眨眼的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
……
被念及的书生,牵着老驴沿官道南下半里不到,踏上渡船,已驶去江面,船头不稳,但视野极佳,遥望江河东去的方向,蕴有法力的眸底,仿佛看见了远方旌旗飘展的水寨。
“船头那位客官,看够了就赶紧下来,船头颠簸,小心掉水里去。”
船家最怕载这种文人雅客,心潮一起,就要往船头站,也没见吟诗作赋,弄出千古文章。
“不是老朽吓唬你,上次就有四个家伙,就跟客官一样读书人打扮,四个人非要挤到船头吟诗一番,结果一个浪打来,四个全栽水里,好在老朽还有犬子水性好,才把他们给捞上来!”
船尾,划桨的青年也附和点头。
“我爹讲都是真的,不过说起来,那四个还是熟客,之前大雨天,还渡过他们,而且,那天我和我爹,还遇上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