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好,谁来救救他,谁能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他肚子里的宝宝恐怕是出事了!
虞岁不敢昏迷,他生怕自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肚子里的宝宝就不见了,他拼命地吊着一口气,徒劳的睁着眼睛,尽管他已经因为疼痛,眼神涣散,什么都看不清了。
半梦半醒之中,虞岁察觉到外面有人进来了,一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似乎很担心他,先是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掌很温柔地触碰着他的脸,还很慌乱的拍了拍他。
虞岁太疼了,耳膜都因为疼痛嗡嗡作响,尖锐的耳鸣让他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是阿琛吗?阿琛回来了?
整整一个月,阿琛都没有回家,可偏偏他出事了,阿琛就回来了,说明阿琛还是很挂念他的。
阿琛还是舍不得他的!阿琛不可能把他扔下来的!
虞岁看也看不清什么,只是本能的说了痛,就眼前一黑,彻底昏倒了。
……
医院内。
特殊的高级病房内。
邵允琛盯着病床上身型稍显瘦弱单薄的虞岁,略微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他不由地拧着眉头,回想起半个小时前。
他开车回家,刚推开门,就看到虞岁趴在门口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血色,在昏迷之中,还一直喃喃自语的说着宝宝、痛……
脆弱的嗓音,像是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一样。
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张大掌狠狠地攥住,不断蹂-躏一般,脑海里一片空白将虞岁送到了医院里。
是因为螃蟹,虞岁吃了螃蟹的缘故,所以肚子很痛吗?
一切都按照他设想的来,可虞岁出了事,仍旧让他心烦意乱。
这个孩子不可能留下来的,不是么?
流产,拿着长长的钳子去刮破虞岁的子宫内壁,他又怎么能忍心!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可仍旧让虞岁疼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代替虞岁承受这种疼痛。
邵允琛回过神来,又低头盯着虞岁去看,冰冷地葡萄糖不断地灌进虞岁血管里。
他甚至不敢相信,只是短短一个月没有回家,虞岁就又瘦了一大圈,血管在薄薄的一层皮下面清晰可见。
只是注射了些葡萄糖,虞岁血管就鼓了起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扎了好几遍,才顺利的扎上去。
如今手背显得更加可怜,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有的针孔还泛着红肿。
明明怀孕了,肉却只长在了肚子上,其余的地方反而是显得更瘦了,尤其是手腕,纤细的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一般,在病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瓷白的小脸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带着股稚气未脱。
邵允琛越看越觉得心疼,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虞岁的小脸,冰冰冷冷的温度,像是摸着瓷白的玉器一般。
似乎是因为他抚摸的缘故,虞岁惊醒了过来。
虞岁迷迷糊糊地拧了拧眉头,像是还沉浸在噩梦之中一样,有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
邵允琛若有所思的盯着虞岁,“岁岁?”
好久都没有睡那么久,睁开眼的时候,虞岁有点晕头转向的,一抬眼见到熟悉的俊脸,眼底却不由地冒起光来,“阿琛,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在做梦么,我又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