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还请公子息怒。”姑娘们跪着道。
见着那还坐在轮椅之上的路痴,朝芽鄙夷道:“你凭什么不跪?”
没事找事闲得慌,迫于人家屋檐下,小鹿无奈,只得答道:“属下知罪,还请两个姐姐帮帮我。”
说时,她将她的目光放在了身旁两个药徒身上,示意扶着她跪下。
她的身体确实不便,但朝芽不肯放过她,见两个药徒已经上前,他厉吼道:“让她自己来,如果你们也想和她一样残了两只脚,尽管上前!”
姑娘们恐朝芽威名,一个个匍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可是出了名的,无理取闹,无所不闹。
而路痴也深知如此一来会拖累这群姑娘,见着朝芽的咄咄逼人,她垂头回道:“属下明白了。”
原本以为,朝忌的弟弟理应和他哥哥一样,通情达理。
今日一看,果真、完完全全两个品性。
朝芽见着这轮椅上的妙龄女子满脸委屈,还如此屈服于自己的样子,不禁大笑了起来,“早就听说我大哥别院金屋藏娇了,今日一看,原来是只鹅被烧焦了,今日赶了个早,还正好赶上这一趟了。”
听着朝芽字里行间的嘲讽,路痴逼着自己笑了笑,她轻轻垂头:“二公子所言极是。”
说完,她轻轻放下了自己的一只脚于地面之上,那包着药的绷带很快便适应了地面了温度,变得冰冷了起来。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将另一只脚也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地上。
起身、跪下,原本是个简答得不能在简单的动作,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当她起了身子,脚掌又开始疼了起来。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将一只膝盖轻轻弯曲,另一只脚轻轻向后移动。
有些困难。
冷风袭来,她却不由得冒起了冷汗。
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将右腿死死的跪了下去。
只听见膝盖与那地面碰撞“撞”的一声,路痴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才将左腿也轻轻跪好。
路痴跪好的第一件事,便是双手张开,向朝芽行起了大礼:“小的叩见公子,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芽嗤笑,见着那地上的不停磕头的弱女子,道:“对你本公子还是挺满意的!特别喜欢你那没骨气的样子!”
路痴暗自咬牙:呵,没骨气!确实,连节操都快没了!
路痴低着头,睫毛微垂道:“谢谢公子的夸赞,小的受教了。见公子刚才唤着属下的名字,也不知公子今日到此,所谓何事!”
朝芽如同唤狗一般,伸出右手唤着那个卑微的女子,“找你,自然是有事!你给我过来!”
过来?
这样跪着过去?
路痴已经快不能忍耐了,可是她好像真的没骨气了,连同这里还有这么多姑娘,她若是不从,她们会不会和当日唯风阁中的教徒一样结局?
可是如此欺人,她的一再忍耐,只会让他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