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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前,白府尹子煦别院。
距离史三凤师妹长舒到此已经有三月了,她混迹在尹子煦的下人之中,将一切佯装得天衣无缝。
虽没有时间出府,在她却能依靠现有材料自治毒药。
她要做的,就是让这场即将到场的悲剧,添上那点睛之笔。
此刻,长舒及小旭几个丫头正在院中摘花。
长舒篮子里的花是最多的,小旭不忍侧着脑袋望了望,见着她还挺懂事,便赞赏道:“长舒啊,你倒是生的伶俐。”
长舒恭了恭身子,客气的回到:“小旭姐姐客气了。”
小旭一下子就笑了,见着这偏偏的花朵,便开心的说道:“今个儿一早醒来,娘娘心情难得大好,一会儿我给她送花儿去了。”
长舒顿了顿,道:“嗯。那我就在这边等你咯。”
待小旭走后,长舒和几个丫头,仍有秩序的在花园中摘着花儿。
不一会儿,便听见小旭大吼的声音:“快来人!”
长舒连忙和身旁丫头说道:“什么事,快我们走!”
在她跑着时,心中暗自感叹:好戏,才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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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南,尹子煦别院。
别院内外,已经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丫头们手中都端着一个金制的水盆子,一个个匆匆忙忙的往尹子煦屋里跑去。
而此刻尹子煦闺房内阁也站满了大夫,一个个忙着丝线把脉,而外阁更是更多的大夫在忙着讨论,拿药。
他们一个个皆焦头烂额,丝毫没有头绪。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这小产来得太过离奇,让他们个个无能为力。
对于尹子煦的小产,白杨伤透了心,也势必要找出原因。
白杨满脸愁容,质问道:“你们一代神医,竟看不出子煦为何早产?”
大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神情紧张,推卸着责任:“平日里夫人一切安好,我们问诊把脉未有异样,而今这实在来得太突然啊...”
其实,也不能怪罪于他们的推卸,而是至今,他们仍没有任何发现。
这尹子煦小产,非同小事。但非要怪罪,还得找准了病因。
白杨认准了,这人出现的问题,是来源于药物作用,大声问道:“那药呢?房中物件呢?可有异样?”
“不曾。”大夫们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说到。
他们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一个个心中惶恐却又着急得无能为力。
但是扪心自问,他们也不曾做错。
白杨无奈,进而破口大骂:“一群酒囊饭袋。罢了,起来吧。”
众人惶恐,皆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
这个时候,小旭慌里慌张的跑了来,喊到:“老爷,里面的大夫说,娘娘,娘娘应该快醒了。”
白杨立马变得激动了,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
进入内阁之后,白杨正守在床边,不停的用他的双手去温暖尹子煦的双手。
看着眼前的人儿,白杨心疼,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忘了等了多久,昏迷着的尹子煦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着:“大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怎么样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母亲,原以为这个孩子的出生,也许可以改变她现在郁结的现状。
奈何,他竟莫名其妙的夭折于尹子煦腹中。
白杨一个手势,内阁的大夫便有序的出去了,转头他努力尹子煦安慰道:“煦儿...你先不要激动...”
“告诉我...他怎样了...”尹子煦眼神悲怆,望向了白杨。
白杨不言,满是心疼的握住了尹子煦的手...
晶莹剔透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小旭,你告诉我...”躺于病床之上的尹子煦近似于恳求到。
小旭跪在地上,将身子趴在床榻之上,哭红着脸说道:“娘娘,娘娘,你别伤心...”
“...”尹子煦欲言又止,从她苍白的嘴唇吐出了一抹血丝,不知不觉她便昏睡过去了。
白杨大声喊到:“快来人!”
见状,小旭也一时着急,大声的喊到:“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不一会儿,大夫们蜂窝而至。
他们不停的观察着白夫人的神色,不停的为她把脉,个个也是心急如焚。
白杨更是急的在床前走来走去,不停的询问着:“大夫,子煦如何了?”
小旭见白杨这般,更是在床边哭的稀里糊涂:“大夫大夫,娘娘一定会好的吧。”
小旭自从踏入楚皇宫,便一直跟随着尹子煦。尹子煦向来待她不薄,今日见她受到如此伤害,更是心痛不已。
但她终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能给她的,不过是绝不背叛的陪伴。
大夫见着旁边着急的两人,在仔细观摩这尹子煦这病情,只得无奈摇头。
前前后后不知忙了多久,一名大夫便和旁边的大夫开始商议起来,这病该如何治。
最后,他们意见统一,便纷纷跪在了地上。
为首的大夫说道:“夫人只是暂时晕倒,这两日更是受不得刺激。小人斗胆,恳请大人暂时不要来见夫人,莫让她想起今日悲伤之事。后续我们会继续观察,如果可以,还请选择几名口才较好的丫头,帮夫人疏通情绪。”
大夫所言不无道理,白杨点点头。
他望了望此刻昏睡着的尹子煦,见着她那惨白的面容,便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她的额头,眼里很是伤情。
“按大夫所说,你们可明白了?”
众丫头回道:“奴婢明白。”
白杨不安的望了尹子煦一眼,才不忍的起了身。他出于内阁之外,转而对下面的人命令道:“彻查此事!”
“诺。”众府高中异口同声。
婢女长舒站在一旁,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一笑:如此甚好,省的在用计将白杨支开了,查,就凭你们?不过就是几日之后,尹子煦消失,府中少了个婢女,而当日婢女天涯海角你们也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