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着。”
薛凡说完就下车离开了。
苏任看他走远,才双手放开方向盘,靠在座位上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薛凡能三言两语就让他情绪如此起伏不定,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对这份感情太过小心翼翼,缺乏自信又患得患失。苏任知道这些话是真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追求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本来就是以身犯险、饮鸩止渴的行为,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受伤的只有自己。
苏任害怕的事很多,担心的事更多,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继续在这条危险的路上行走,不能回头,也不愿回头。
苏任把车窗打开一些,呼吸着夜晚的新鲜空气,从酒吧里隐隐约约传出有节奏的低音轰鸣声。手机响了,是刚才薛凡给他发消息的那个号码。
苏任不想听,按了之后没过几秒又打过来,随后收到一封邮件。他的这些联系方式当初和柯远交往时毫无保留,薛凡用各种方法骚扰,苏任只能挨个堵漏。他点开邮件想删除,却看到里面带着个视频。
苏任想了想,还是打开看了一眼,却是当时在医院里谢天挡着高全,以及后来自己和高全讲道理、换手机号的一幕。不知道是周围哪个看热闹的人偷拍的视频,虽然拍摄的中心视角并不是他和谢天,但那些一晃而过的镜头也足以让人研究探秘了。
薛凡下一个电话又打过来,苏任接了。
“视频我买断的,你进来找我,我当面删了不留底,喝杯酒就当谢我。”
“我不相信你。”
“小远也在,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他?你们分手了,他不至于害你吧。我说了今晚之后大家互不相干。”
苏任犹豫一下说:“好。”说完挂断电话,推门下车。
薛凡放下手机,柯远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地问:“他来吗?”
“当然来,他怕我,但是更怕他爸。”薛凡说,“从小当惯了乖儿子,不像我没人管。”
“你放过他好不好?”柯远握着手里的酒杯说,“他就是一辈子不找别人也不会找你,何必非要为难他?你替他买视频、买稿子、给记者封口费,他也不会感谢你,反而还更恨你。”
“我高兴。”薛凡说,“你说了他一辈子不找别人也不找我,那我就让他一辈子记着欠我的情。恨我也没关系,我什么时候怕人恨过?反倒是你,他和那个穷小子过得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开心,你不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