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一惊,本能地转头,用力睁开眼睛。
谢天蹲在床边看着他,一只手摸他的额头。
他的脸离得这么近,近得好像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他的嘴唇。苏任是相当佩服自己,烧得快糊了还能有这种念头,实在是个敬业的暗恋模范,但几秒钟后他的意识又被拉远了,到了一个模糊状态,自己也难以分辨刚才那一晃而过的面孔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只有额头上那舒适的凉意始终存在。
苏任这一病病得深沉,睡睡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再次睁开眼睛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在腾云驾雾。
不会就这么病死了吧。
苏任用力动了动四肢,还好虽然感觉迟钝一点,手脚还是全的,渐渐对周围环境的感觉也一点点回来了。苏任发现自己还躺在卧室的床上,整个人热烘烘的,背上出了好几阵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苏任想到谢天肯定去他的破工地发挥特长了,这会家里没人,想自己起来喝水又懒得动,索性自暴自弃继续躺尸。
这么躺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房门响,苏任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听见谢天的声音在问:“醒了?”
苏任哼了一声。
“要喝水吗?”
“嗯……”
谢天把水送到他嘴边,苏任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只觉得嘴里又苦又涩。
“几点了?”
“十点半。”
“外面还下雨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