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画上街道、人物变得鲜活，与往常画的画不同，就像活生生的一个小天世界在画里一样。

火光摇晃，陆良生掐着法决，将悬在半空的血滴慢慢落去画幅，那幅自己的画像上，接触的一瞬，便融入了人像之中。

“这也不失一个方法。”

“良生，你这是？”蛤蟆道人看着书生将那滴鲜血牵引到半空，下意识的站起来，随后明白徒弟要做什么，又坐了回去。

陆良生看着桌上的自己那幅画像，外面又有几声鸡鸣传来时，忽然伸出食指，另只手，指甲在食指划过，泌出了一滴殷红。

“非斩断，而是了结。”

“你要斩断与那女子的因果？”蛤蟆道人看着对面的徒弟，心里也想起曾经那个坐在花轿中的新娘，点点头：“斩断也对。”

“后来，与我交集渐深，也为我遇困之时挺身而出，姻缘难有，可因果太深，总要有个了结才是。”

落下最后一笔，陆良生放下手中狼毫，朝画上未干的墨汁吹了吹。

青墨点缀，屋檐延绵，粼粼瓦片野猫奔走，喧嚣的长街上，笔尖画出一幅幅世间百态，衬出人群中那身白衣青袍的书生。

“她跟我相识其实也算很早，长大的过程之中，我们又没有太多的交集，却因为普渡慈航而熟悉，可是我与那位姑娘，终究不能太多的缘分，一来我可能会深陷囫囵，二来，更无法一起白头......”

“其实师父应该能猜到的，你也认识。”陆良生看着已经差不多的画幅，顺手添了周围街景几笔，交错的街道远景，相邻的一条街上，隐约能看到一座府邸，门匾上写着‘闵’字。

“你还没说跟谁的因果。”

那边，蛤蟆道人看了会儿，坐去旁边两本书上，架起一条小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