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说话都这样一致,两个鲜葱一样的脸庞站在骚包的红色跑车前,一个阳光帅气,一个娇羞可人,一唱一和,严易心里无端烦躁,他感觉自己就好像破坏了小两口谈恋爱的家长一样。
他并不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年轻,在他这个年纪,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少有人有他这样的成就,他本该意气奋发,然而此刻却倍感挫败。
他突然意识到,连盼还很年轻,非常年轻。
她甚至还没毕业,只是她平常表现地过于稳重老成,他总是下意识忽略了她的年纪,忽略了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天性。
她会不自觉吸引同龄的男人,他们都比他更懂她的心思,不会像他这样古板又固执。
前半生的挫折将他的心态提前打磨到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成熟,继而衰老,继而腐朽,他有多可恶,恐怕连盼还不知道,她不曾见过他手上沾染的那些血。
连盼就是他这块淤泥里开出的花,洁白无瑕,柔软无依,他如何能不用尽心血保护好这朵娇花?
周辰一开口,身上便传来了淡淡的酒气,他明显是喝酒了。年轻人的长相十分张扬,并不似严易那样古典优雅,他身上有一股生命力,蓬勃炽热,仿佛都要透过他完美的皮囊向外喷发出来,这力量让女人趋之如骛,让男人倍感危机。
这正是严易极端缺乏的东西,也是他极为害怕的东西。
看见连盼站在那人庞斌惴惴不安的模样,严易眉头一皱,立刻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仿佛唯恐她在周辰旁边再多呆一秒,就要被他夺走似的。
“多谢你送内人回家,改天我再登门拜谢。”
一直坐在漏风的客厅里,他穿得也并不多,和连盼在车里被空调熏得暖呼呼的小手不同,他整只手掌都是冰凉的,连盼被他这一握冻得轻轻颤了一下。
严易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样发怒或是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事实上,他的行为举止极为绅士,堪称教养良好的典范。
连盼被他这一句内人惊了惊,周辰则是盯着他紧握连盼的手一直没挪眼。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看了一眼连盼,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事,随时找我。”
周辰伸手笔画出一个call的姿势,在耳朵上印了印,连盼跟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点。”
他跳上车去,车子很快便消失在视野里,严易盯着她目送对方远去的神色,心头忽而感觉极为烦躁。
他手指不自觉用力,直到连盼忽而传来小声的呻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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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总遭受了一次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