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跟你提起过么?”顾从燃走得很急,“刚刚会上没注意时间,他该等急了。”
“不是顾总,您听我说,”周特助也跟着急,“许先生给我发过消息,让您不用去接他了。”
顾从燃猛然停下:“什么?”
他错愕、不可置信,犹如快靠岸的船只碰了礁石,硬生生地将要见面的愉悦撞损一隅:“他什么时候说的?”
“散会前十分钟,”周特助谨慎回答,“您当时训人训得太狠,我没敢打断。”
这事怨不得别人,顾从燃有气没处撒:“以后他再找你,哪怕我在谈上亿投资你也得中途打断谈话。”
周特助可没这胆量:“那您现在还要出去吗?帮您备车?”
“不用,我自己开车。”顾从燃摘下眼镜,和手里的资料文件一并塞到周特助怀里,“帮我扔办公室里,我走了。”
阿斯顿马丁从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驶出,干燥的前窗玻璃很快被雨帘浇湿,随即又被雨刷刮净视野。
路上车少,顾从燃却顾及路滑开得不快。他连上蓝牙拨出许沉河的号码,响了足有七八声后挂断,打转方向盘调头驶向浮金苑。
车上没伞,顾从燃开车门时身上的西装被雨打湿了,他管不上,张开手挡着头顶跑进楼底,在等电梯时还被个老太太瞄了几眼。
到了八层,他验证指纹进屋,一进门先注意到鞋柜旁的行李箱,两只沾了泥的耐克运动鞋扔在地毯上。
人已经回来了,他安了心,关好门换上拖鞋,弯身把许沉河两只鞋子摆正了。
屋里没开灯,阳台窗也关着,外面雨声噼里啪啦,比刚才来时下得更猛。混在雨声中的是浴室里淋浴的水声,门没关严,留着条细缝,一推便开了,映在淋浴间毛玻璃上的是一具只能看出形状的精瘦身影。
这便够了,顾从燃不出声惊扰,抱臂靠在浴室柜边欣赏那身影的动作。水声戛然而止,咔哒一声,花洒卡在固定支架上,而后是衣物被抖开的声响。
门开了,许沉河顶着头湿发赤脚出来,埋着脑袋系浴袍绑带。偶一抬头,他被浴室里多出来的活人吓得猛退两步,后背撞在淋浴间上:“……顾总!”
腰间绑带散了,露出的是顾从燃没见过的光景,有淡浅线条的腹部,无多余赘肉的大腿,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