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掰断左手小指是突然的,不带预兆的。因此,艾普尔并没有体验到那种即将被折磨的恐惧。而这一次,她是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威胁。
机甲不同于人,它不会因为对话或者呼吸产生一瞬间的些微的放松。艾普尔被那股胁迫的力量吊着,像是一只被人捏住了后颈的猫。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根小小的指头上。
“别,我们能谈谈。”艾普尔打起精神恳求。
托尼点了一下头,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可以,我不是正和你谈着么?你是谁。”
换了其他英雄,艾普尔可能这会儿就交待个干净了。但托尼·斯塔克?被维多利亚·达文西选中的男人?艾普尔就是轻视十个莱克斯·卢瑟也不能轻视他啊!莱克斯顶多给她挖挖坑,或者套点话,这位却很有可能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艾普尔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回应她这份犹豫的,是右手小指的骨折。
艾普尔再次惨叫了。这一次,声音没有第一次大,不为其他,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终于理解到为什么刑讯逼供都喜欢用剧烈的痛苦为威胁。倒不是说疼痛本身有多可怕,而是伴随疼痛而来的那种虚弱让人很容易意志瓦解。
那一刻,艾普尔想把什么都交待了。
但最后理智战胜了她的软弱。
在痛得眼前发黑时,艾普尔脑子里想到的是:只要她晕过去,她就有获救的希望。
艾普尔从来没有体会过痛晕过去是什么感觉。上一次在娜塔莎的浴室里也不算是痛晕过去,那是因为脑子挨了一下,她其实并没感觉到太痛。她不知道自己要断几根指头才会晕。但就从她越冒越多的冷汗来看,距离完全失去意识……应该不会太远了。
艾普尔抬起眼皮,看了托尼一眼。
好好的钢铁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暴君呢?
她动了动嘴皮子,虚弱道:“我从来不知道钢铁侠是这样一个人。”
托尼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在试图激怒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