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宫里的烧纸钱祭奠祖父,折赛花确实犯了大忌讳,也违背了宫规。
这宫里的规矩嘛,确实森严无情,甚至有些残忍!
但是,规矩都是人定的,随时随地可以根据掌权者的需要,进行必要的修改。
自从折从阮殁了之后,到今天为止,已经是三七之日了。
但是,从宫里到内阁,竟然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按照道理而言,首相李琼至少应该代表内阁,亲自去折府吊唁一番。
可是,李琼除了派人将一桌子素席面送去折府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当今皇太后,薛太后,也没有明确表态:折从阮的丧仪,由谁来主持大局?
折赛花从小就在折从阮的身边长大,祖父的抚养之恩,以及言传身教,折赛花一直铭感五内,牢记于心。
难道真的是,折从阮殁了之后,西北折家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么?
折赛花不服,严重不服,她千忍万忍,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作出了公然藐视宫规的行为。
不平则鸣!
忍无可忍之时,无须再忍!
折赛花索性豁出去了,她宁可抛弃掉一切,也要替折从阮争一个公道回来!
现在,兴哥儿显然已经看懂了折赛花的决心。不过,他始终未曾出言阻止母亲的胡作非为。
俗话说的好,子以母贵,或是母以子贵!
折赛花的公然抗争,很可能惹怒薛太后,而受到严厉的惩罚。换句话说,身为折妃之子的兴哥儿,也很可能从此远离了至高无上的皇位。
“父皇曾经说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大丈夫也。”兴哥儿蹲到折赛花的身旁,仰起小脸,望着母亲,极其认真的说,“母妃,孩儿以您为荣。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陪着您一起犯傻。”
折赛花抬手抚摸在儿子的小脸上,柔声问他:“我这么胡来,肯定会惹你父皇生厌的。若是,我被你父皇打入冷宫,从此不闻不问,你也不怕么?”
兴哥儿忽然展颜笑了,轻声道:“母妃啊,孩儿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
尽管,兴哥儿没有把话挑明了说。但是,折赛花看得出来,她的儿子确实长大了,已经看懂了这里面的弯弯绕。
折赛花这么胡来,薛太后却始终没有在盛怒之下,召她过去问罪。显然,有人在暗中压下了消息。
在这座深宫之中,有权力压下如此大事之人,可谓是屈指可数。
“娘亲,外曾祖父的遗言,孩儿一直牢记于心。咱们躲个清净,关起门来读书习字,岂不美哉?”
兴哥儿稍嫌露骨的一席话,令折赛花百感交集,她纵使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夫君,嫁给你,奴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