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背着手,走在大街上,沿途的人们络绎不绝,市民和商家之间的砍价之声,不绝于耳。
仿佛听着世间最好听的音乐一般,李中易一边逛一边笑,心情显然异常之不错。
偌大的一个强汉帝国,若想真正的一直强盛下去,无商不富的理念,必须根植于全体国民的脑海之中。
作为近卫军副都指挥使兼亲牙营指挥使,张三正却完全没有欣赏街景的闲情逸致,他一直紧绷着心弦,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不管是何原因,只要是李中易的安全稍微有个闪失,张三正这个第一责任人,必然逃不开干系。
李中易沿着长街走了一段路,觉得口渴了,便随意找了家茶楼,走了进去。
等李中易坐定之后,他见折御卿和郭孝诚都站在桌旁,便摆了摆手,笑道:“今天不讲那些虚礼,都坐吧。”
郭孝诚毕竟矮着辈份,等折御卿先坐下之后,他才侧着身子,半边屁股挨着长条凳的边沿,稳稳的陪坐在李中易的右手边。
张三正的怀里揣着申州绿茶,他只找茶博士要了壶开水,自己动手泡了壶茶,并亲自尝了几口,等了一刻钟之后,这才将茶盏双手捧到李中易的手边。
李中易小饮了一口茶汤,嗯,张三正沏茶的手艺,水平越来越高了。
李中易喜欢微服私访,张三正却始终担心他的安全问题,这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分歧。
“长胜,如今郑州的粮食价格,几何?”李中易放下手里茶盏,信口问折御卿郑州的粮食行情。
这年月的知州们,在李中易的手底下,确实很难混日子。
李中易的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考较折御卿,了解一下郑州的各种物价。
折御卿知道李中易喜欢察问市场上的行情,他也早有准备,便拱手道:“梗米,一斗五文钱,一升五十文钱。南方的籼米比粳米,略贵一些,大约七文钱一斗……”
听了折御卿的介绍,李中易不由暗暗点头,很显然,折御卿这个州官,十分熟悉本地的粮食行情,这才能够脱口而出。
当然了,俗话说的好,兼听则明,李中易肯定会带着问题,去粮行询问。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李中易喜欢深入的体察民情,他手下的州县官们,哪个敢不去了解本地的物价呢?
说白了,当着皇帝的面,结果是一问三不知,这种无能官员的官运,肯定是走到头了。
“守中,郑州的西郊外,共有多少乡军?”李中易考过了折御卿之后,也没放过郭孝诚。
郭孝诚略微一想,随即朗声答道:“除开今年刚刚除役的老弱病残,共有九千三百五十余人……”
李中易频频点头,折御卿和郭孝诚两人,既是官二代,又有理政或治军的才干,这的确是一件令人的欣喜的事情。
张三正暗中瞥了眼郭孝诚,他心里很清楚,郭孝诚刚才在码头之上,献上他亲手做的麻布鞋,已经算得上的开门红了。
如今,郭孝诚随口能够说清楚郑州西郊外的乡军状况,显然再次加深了李中易对他的好印象。
在茶楼里坐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中易又领着折御卿和郭孝诚,上街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