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媚娘一如既往的安静,起牌无声,打牌也无声,仿佛隐形人一般,绝不给任何人添半点麻烦。
说来也是奇怪,费媚娘越是与世无争的态度,薛太后就越乐意找她来陪着打麻将。
费媚娘打麻将有个特点,忠实的贯彻了赌场无父子的原则,该胡的牌,她绝对要胡,不想为了哄薛太后开心,而故意不胡牌。
时间一长,薛太后也看清楚了,费媚娘是真心来打牌娱乐的,而没有别的花花肠子。
早在蜀国之时,费媚娘就已经是权摄六宫的贵妃了,宫里的规矩,她有啥不明白的?
正因为没有揣着别的心思,费媚娘在薛太后的跟前,一向是本色表演,该胡就胡,绝不会手软。
这人呐,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费媚娘越是不想媚俗,薛太后还偏偏越喜欢她。
“媚娘,听说你养的牡丹花,残了几片叶子?”薛太后一张嘴就暴露了不识牡丹的缺陷。
可是,在座的女人都只当没听见的似的,只有没有眼力界的傻瓜蛋子才会戳穿这个。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一不留神,多晒了些太阳,叶子就有点枯。”费媚娘平铺直述的描述了牡丹花遭难的事实。
“你要是没时间伺候它,就干脆送到我这里来,我帮你伺候着。”薛太后一边打出一张八万,一边含笑试探着说。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打蛇顺杆往上爬,顺水推舟的把牡丹送给薛太后。
可是,费媚娘仿佛听不懂一般,一边推倒所有的牌,一边笑道:“那敢情好,等臣妾照顾不过来的时候,一定会麻烦母后的。”
薛太后将面前的一小锭银块,推到费媚娘的跟前,笑道:“你都快爱花成痴了。”
这话多少带点酸味,换作是旁人,已经受不了要起身谢罪了。然而,费媚娘只当没听见似的,不仅没请罪,反而笑嘻嘻的收下了薛太后给的银锭。
李七娘佩服得要命,敢在薛太后跟前耍花枪的人,除了唐蜀衣之外,就算是费媚娘了。
薛太后见费媚娘死活不肯把牡丹花让出来,不由无奈的哼哼道:“人比花娇,花比人贵。”
这话又是一记佛山无影嘴,一般人肯定挺不住的,可是,费媚娘却专心致志的洗着牌,只当没听见这种程度的闲话。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如今,却是四个精明的女人,扎成一堆,可不就是好戏连台了么?
薛太后主要是比较闲的慌,把准儿媳们找来陪着打麻将,一则是散散心,一则是帮着李中易照看着怀了身孕的女人。
毕竟,薛太后生过三个孩子了,生育的经验可谓是丰富得很。再加上,李中易补充了符合现代生育常识的医嘱,老李家的女人们至今为止,还没在生育上出过大麻烦。
一般情况下,宫里的女主人们扎堆搓麻将的时候,康泽都会在薛太后的宫门口伺候着。
虽然说,端茶递水轮不到他,可是,女主人们喜欢的零嘴儿,可都装在康泽的脑子里边。
通常情况下,李中易并没有很多的事情找康泽的麻烦,然而,宫里的女主人们就比李中易难伺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