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的说,李中易的临阵指挥作战能力,确实不及杨烈。
可问题是,李中易所作的看似不起眼的部署,却都具有超越千年的前瞻性。哪怕是军事天才杨烈,也需要琢磨很长时间,才有可能领会他老师的深远布局。
最直观的例子,李中易设置了参议司掌握军令大权,军法司掌握军队的监督权,他自己捏着军政大权一直没放过手,后勤司迟早要单列出来。
这么一来,军政、军令、后勤和军法,四权分立之下的李家军,就被李中易牢牢的攥在了手心里。
自从李中易掌握了平卢之后,就安排了军官转业到地方,都头当亭长,队正任村正,指挥就当巡检使。
其结果,就是整个平卢地区的军事动员能力,令人异常惊骇的上了何止十个台阶?
杨烈挥起手里的马鞭,指着井然有序的乡军大部队,叹道:“五万雄兵,数日可得,何其壮哉?休哥此次来偷袭咱们的平卢,不死也要脱五层皮。”
钱书德惊讶的瞪着杨烈,难道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杨烈一口气竟然说了这么多话。
“征北将军,吾之愿也。”杨烈没看目瞪口呆的钱书德,他和左子光那个家伙不同,替大汉子民搏取更好的生存空间,才是他的生平夙愿,完全不关心也不插手政治。
钱书德身为极其重要的骑兵营镇抚,原本就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他仔细的一品,马上听出了杨烈的弦外之音。
越是即将鼎定中原之时,杨烈越需要低调,也就越不能插手军政事务。
李家军副帅,李中易的大弟子,又是精锐第一军的都指挥使,更被李中易授予了方面之权,杨烈岂能不戒慎恐惧?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名将,除了郭子仪之外,少有善终之辈。
钱书德十分理解的拍了怕杨烈的肩膀,小声说:“白行,你我皆为谨言慎行之人,主上又是千百年来少有的雄主,将来横扫之时,还少得了你我的一份功劳?”
杨烈见钱书德居然想歪了,他忽然一阵释然,以李中易对军队的绝对掌握,他有必要猜忌过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