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李中易有些犹豫。毕竟一个是人妇,一个是未婚的在室女,如果贸然留宿于孔家之外,恐怕会有闲言碎语传出。
李中易绝对是个好色的家伙,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自认为是个有品的好色男人。
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同理,臣下的妻和女,亦不可戏!
“哦,你们的家主竟然如此的保守?”李中易略微想了想,就问为首的绿衣大丫鬟。
“回主上的话,奴婢贱名绿芽……不是奴婢敢乱嚼主家的舌头根子……只是,若让夫人和小娘子就这么回去了,奴婢几人一定会被打卖到那种肮脏的所在……”名叫绿芽的绿衣大丫鬟倒是个好胆色小丫头,当着李中易的面,她虽然战战兢兢的面无人色,居然把大致的意思给禀明了。
李中易摸着下巴,眯起眼略微一想,随即释然。孔昆平生最恨人家说他是恬不知耻的外孔,所以,孔昆府上的规矩大得离谱。孔府里的下人们稍微有点违反礼教的行为,就会被打了板子之后,再找人牙来卖了。
只是,李中易也没有料到,孔昆为了惩罚家里犯错误的婢女,竟然会把她们卖进肮脏的所在。
“既是如此,那你们就留在这里,替我照顾好七娘吧。”李中易是个做事异常果决之人,他随即吩咐自家的侍婢,“你、你……还有你,送张夫人母女二人回孔府。如果孔府的人问起来,你们就说,绿芽几个小婢长得眉清目秀,又很会说话,七娘甚喜之,就留下了。哦,对了,带上两千贯钱过去,交给孔府的人,顺便把绿芽她们几个人的卖身契拿回来。”
“喏。”被李中易亲手点到的六、七个佩剑侍婢,随即七手八脚的把张夫人母女架了出去。
绿芽和跪在她身后的婢女,一个个惊喜欲狂,她们本以为将来的命运,必定凄惨无比。谁曾想,李中易竟然舍得花巨款,将她们买进李家,这简直是泼天之福分啊!
“奴婢发誓,一定好生伺候主人,赴刀山下火海,亦都心甘情愿。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绿芽和几个婢女们,喜极而泣,重重叩首。
“罢了,只要伺候好七娘,就行了,我这里不兴堵咒发誓。”李中易一阵无语,区区孔家的婢女而已,居然出口就成章,还会引经据典。
看样子,孔昆确实是个过于爱惜羽毛的家伙,只是治家的手段失于过苛了!
李中易把绿芽等人都打发走后,这才抱着李七娘,大踏步的回了她的香闺。
喝醉了的李七娘,在床第间的作风,就不那么淑女了。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子又搂紧李中易傻吻一气,紧接着又是一阵狂呕,吐得李中易的身上到处都是。
李中易心里有数,自家的女人被酒精烧的很难受,难免会喝点温粥也吐个精光。他特意留下来照顾着李七娘,主要是女儿家的身子太过娇贵,绝不能马虎大意。
稍微有点不慎,让寒气袭入腹内,恐怕将来会严重影响李七娘诞育子嗣的能力。
李七娘一直闹到凌晨四更天,这才勉强消停了下来,李中易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将她抱入硕大的浴桶之中,亲手将她洗剥干净,再搂进大床上。
就在李中易拥美高卧,补觉的时候,孔昆的家里却闹出了极大的风波。
孔昆看着醉熏熏的张夫人和丑态毕露的孔黛瑶母女二人,本已怒不可遏,又得知绿芽几个人居然畏罪不敢回来,气极之下大,当场就砸烂了他最心爱的那只晋朝花瓶。
“呜呼,孔门之大幸,居然出此孽妻孽女,斯文扫地啊,颜面荡然无存,我……我要休妻……必须休妻……”孔昆怒极的咆哮声,却没有惊醒急性酒精中毒后遗症中的张夫人母女俩,她们仿佛并蒂莲一般,并肩躺在榻上,醉得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