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柄此前只是个一名职业军人,虽然进入军政学堂深造过,毕竟没有应对邪教的经验。
结果,只带了一名随从上路的高柄,在半道上中了母乙的埋伏,被明教私下里训练的神射手,偷袭成功,丢了性命。
母乙暗杀了高柄,如果就此隐姓埋名,或是远走高飞,以他在临淄县的雄厚潜势力,极有可能把骇人听闻的真相掩盖下来。
原因其实很简单,李中易在河池建军之后,整个军队的发展,都朝着打赢未来国战的方向去努力。
职业化的铁血军人,和敌人正面交锋,完全没有问题。然而,民政方面的治安案件,仅仅靠转岗的前任职业军人,就显得很有些力不从心了。
比如说,刑事案件,尤其是人命案子,必须依靠州衙和县衙的职业仵作协助。
这些仵作,世代相传,又都是本地人,遇见明教暗中做的案子,难免会藏有私心,把破案之路给彻底的带歪。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话要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根源就在于,地方实力派,暗中勾结当地的官吏充当保护伞,又有民间多年经营,积淀下来的人脉。
高柄的死于非命,吃的就是人脉不广,变成睁眼瞎的亏。
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母乙杀了高柄之后,居然把高柄的人头,悄悄的悬挂在了临淄城门附近的树枝上。
这一下,整个临淄的驻军,都被彻底的激怒了!
李家军派驻临淄的巡检使,是个明白人,他表面上没有大肆声张,等暗中调查清楚主谋之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越过州衙,直接上书李中易,请求派大军进剿。
李中易十分清楚邪教对平卢政权的巨大威胁,所以,在临淄方面查清楚真相之后。他借着迎接杜太贵妃和曹王的幌子,暗中调动了两万大军,可想而知,决心不是一般的大!
“教尊,小人听说登州的李相公,到了齐州。”说话的是母乙的心腹谢甲。
谢甲,平时并不待在临淄的金山脚下,而是在淄州开了家粮店,一边做粮食买卖,一边打探驻军的消息。
母乙探手在女信徒的怀中,狠狠的掏了几把,女信徒吃不住疼,想哭却又不敢哭,别提多委屈了。
“很好,你若是哭出了声,就会被拉出去,剁碎了喂野狗。”母乙能在临淄的地界上发展出偌大的一片势力,绝不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
“教尊,小人砸摸着,好象有些不对味……”谢甲的嗅觉一向灵敏,他隐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一时间又判断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母乙还没说话,一旁的张小乙,满是不屑的嚷嚷道:“我说谢甲兄弟,你别整日里神神叨叨的,哪来的什么不对?再说了,咱们的身后就是金山,距离本村十里开外,都布置了眼线。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大不了咱们直接进山躲上一阵子,避避风头也就是了。”
张小乙和谢甲,虽然都是母乙的心腹,但区别还是蛮大的。
谢甲擅长动脑子,张小乙则是练家子,拳脚功夫确实了得,等闲的三五个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都给我闭嘴。”母乙最厌烦有人在耳边鸹噪,谢甲和张小乙都知道母乙的心狠手辣,也就不敢再吵闹了。
“王小三,你带几个人出去看看,一旦发现不对劲,赶紧敲响铜锣示警。”母乙本就是心思深沉的家伙,谢甲所言他虽然不全信,但小心总能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王小三很不情愿离开温柔乡,出门去喝西北风,但是,母乙的吩咐,他不敢不从。他只得依依不舍的在身边女子的裙底,又狠掏了几把,这才懒懒散散的起身出去巡视。
等王小三走了后,母乙挥手把其余的心腹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浑身充斥着机灵劲的谢甲。
“谢甲,你的意思是,担心李中易使的是声动击西之计,名义上为了迎接曹王,暗中想围剿咱们?”母乙心里很有些虚,当初,他派人把高柄的首级,挂到树枝上后,没过两天就后悔了。
“教尊,说句心里话,小人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并无真凭实据。”谢甲的话音未落,突然就听见,金山脚下那边传来狂暴的犬吠声。
“不好,山下来了陌生人!”母乙霍的站起身子,一把将怀中的半果女推倒在地上,顺手操起凳边的长刀,就往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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