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做梦也没有料到,五代末年已经出现明教,而且居然会钻进平卢的腹部,利用极具煽动力的邪恶教义,像瘟疫一样肆无忌惮的传播开来。
看样子,回头要写一本防范各种邪教,以及打击有组织的黑恶势力犯罪的教材,发给全境的官方机构。
李家军中途小休息的时间为一刻钟,李中易看了看缓慢燃烧的线香,时间还多,就耐心的教导廖山河:“母乙这些人,打着明王出世的旗号,以小恩小惠,或是以治病为名,骗取村民们的信任。有些愚昧的村民,不仅将家产奉献给了他们,甚至连妻子或是女儿,都交给这帮混蛋享用。”
廖山河还是有些迷糊,李中易越发觉得,打击明教刻不容缓。
李中易从小几子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廖山河,廖山河就着马车里通明的灯火,定神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他们竟敢杀害派驻下去的亭长……”
李中易冷笑道:“明教的人,什么不敢做?别说杀了我的亭长,就算是造反,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幸好,咱们在县城以外,派驻了亭长和村正,又编练了乡军。不然的话,如果依然是皇权不下县,等我大军主力西进之后,整个平卢兵力空虚,母乙这些人又勾结上了从幽蓟迁来的坏人,整个局面就不可收拾了。”李中易想想就觉得后怕,也感到十分庆幸。
廖山河越想越怕,越琢磨越觉得李中易当机立断的镇压命令,正当其时!
“老廖啊,正因为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我安排两万多大军秘密参与围剿明教,就是想一网打尽。你不明白,只要首恶分子逃出去一个,过不了几年,又会像时疫一般蔓延开来。”李中易死死的盯着廖山河,“斩草不除根,后患大无穷,明白么?”
“爷,小人明白了,宁可错杀五百,也绝不放过一个!”廖山河彻彻底底的了解到明教暗中传播的巨大危害,“料敌从宽,别看母乙他们有名有姓的才一百来人,谁知道,他们暗中发展了多少教众?”
李中易调动两万多人,其中还包括行动迅速的整个骑兵营,就是要像农夫耙地一样,将整个临淄县的人口,全部梳理一遍。
而且,和临淄相邻的各个州县,也都在李中易的严令之下,积极配合本次行动,全境戒严,搜捕可疑分子。
戒严,在李家军中,有着独特的内涵。也就是说,不管是大路上,还是小路上,只要被巡逻官军碰见的路人或是商队,都要先行擒拿,再挨个审查身份。
只要下达了戒严令,路人或是行人稍有反抗的意图,巡逻的官军就有权力格杀毋论!
如果是在平时,路人抱怨几句,其实也没啥,只要不拿刀,官军也都会采取最大的包容态度。
途中休息的时间到了,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默默的注视着从他身前经过的近卫军将士们。
马蹄上都裹了布,马嘴也被罩上了布套,防止它们发出惊动敌人的嘶叫声。马背上的将士们,嘴上都绑着口罩型布条,胆敢喧哗者,杀无赦!
由于担心身上的铁甲,会在明亮月色的映射下,发出刺眼的反光,将士们身上的甲胄,也都被黑色的麻布包裹了起来。
至于,最容易和铁甲碰撞,发出响声的刀鞘连接处的铁环,也都做了特殊的包裹及固定处理。
骑兵营指挥使李勇接到李中易发出的进军命令之后,不由兴奋的直搓手,乐呵呵的说:“老钱,又轮到咱们立功的时候了。”
骑兵营镇抚钱书德笑了笑,却没吱声,李勇这个党项蛮子,尽管跟随主上的时日已经不算短了。但是,深入党项人骨髓的游骑抢劫意识,却怎么都无法掩藏。
如今的骑兵营,早已不同于往日,经过李中易多年的苦心经营,以往党项骑兵独大的局面,早就被彻底颠覆。
钱书德的心里有一本明帐,营内的党项骑兵已经不足二千五百人,而汉军骑却超过了万余人。
尽管,汉军骑兵们的骑术,还远不及党项骑兵。但是,在人人配备硬弩的情况之下,汉军骑兵们的骑术略微差点,其实并不算是致命伤。
只要远程打击力量足够强悍,面对草原骑兵的进攻,汉军骑兵们完全可以下马步战,躲在拒马阵后边,用弩阵消耗组织性和纪律性都比较差的蛮族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