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咱们平卢境内,尚有几十万幽蓟南迁的汉民,以及两万高丽国的各色工匠,大军一旦西进,这些人里头的野心家们难保不起歹念。”
面相憨厚的廖山河,此言一出,恰好点明了李中易的又一个隐忧!
李中易点点头,笑道:“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所以,我一定要等新军训练出来之后,才会开始下一个步骤。另外,据榆关那边传回来的军情,耶律休哥的主力突然离开了幽州,至今不知去向。”
廖山河情不自禁的倒吸了口凉气,叹道:“主上,休哥那个混蛋,只怕是想浑水摸鱼吧?”
李中易点点头,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微微一笑,说:“螳螂捕蝉,休哥这个黄雀在后。哼,他是想趁咱们西进之时,突然杀出来摘桃子。”
廖山河怒道:“贼休哥,还真是够贼的,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以我对休哥的了解,恐怕他还联络了西蜀、南唐和北汉吧?”
廖山河的脸色猛的一变,以李家军经历百战打出来的战斗力,单单是开封那边的所谓禁军,其实并不足虑。
但是,如果开封那边被逼急了,和周边的所有国家联合起来进攻平卢,李家军再强悍,奈何兵力过少,也难以面面俱到。
终于吓着了廖山河,李中易按捺住心中的小得意,继续逗他耍子,“晓达啊,我若兵败,与其便宜了旁人,不如由你砍下我的首级,献去领赏吧。”
廖山河吓得黑脸煞白,连连摆手说:“爷,您可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反正,不管是谁想伤害您,都必须踩着小的尸体过去。”
李中易本是玩笑话,没想到,却把廖山河给吓懵了,尽说胡话。
廖山河的语无伦次之中,隐隐透露出了一丝不自信,随即被李中易敏锐的掌握。
“晓达啊,你还没过把万户侯的瘾呢,岂能轻言牺牲?”李中易走过去,轻轻的拍在廖山河肩膀上,霸气十足的说,“且看今朝,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廖山河摸着大脑袋,一翻两瞪眼,楞是没听懂李中易剽窃来的豪情壮志。他本是个粗军汉,大字识不得几个,跟了李中易之后,一直努力学识字,顶多也就是看得懂公文和舆图的程度,又哪有半分文学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