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从阮不由眯起一双老眼,心里暗自得意,他将赛花儿许配给了李中易,必定是他此生最大也是最成功的一个决定。
“小卫子,这次来了府州,就别走了,多住些时日。”折从阮这一声小卫子,把郭孝诚噎得直翻白眼,不就是没陪着拼酒么,至于这么拿话挤兑他么?
近年来,折从阮已经渐渐的不再出头露脸,家中军中大事,自有折德扆去操心,他只须安心养老,含颐弄重孙即可。
也正因为如此,折从阮成日里闲得慌,难得有个机灵鬼上门,不借机打发一下闲散的时间,浑身都会发痒。
郭孝诚知道得罪不起眼前的这位活祖宗,他赶忙陪着笑脸说:“禀老祖宗,家父命再晚带了封信给您老。”
“信?”折从阮眯起两眼,望着郭孝诚慎重其事的从怀中摸出厚厚的一封书信,双手捧到他的手边。
折从阮接过信后,轻轻的搁在书案上,不仅并没有马上看信,反而高声唤道:“来人,吩咐厨下,多备几个下酒的好菜,老夫已经很久没有痛饮了。”
郭孝诚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若是折从阮真喝出个好歹来,他那稚嫩的肩膀,担得起如此重大的责任么?
可问题是,折从阮的辈份实在是太高了,别说他这个差了好几辈的晚辈,就算是他的亲爹郭怀来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呐。
折从阮瞥见郭孝诚的苦瓜脸,他心中不由暗暗发笑,你们李家军就算是势力再大银钱再多,嘿嘿,在老夫的面前也都是小辈呐!
“小卫子,你上次去开封之时,可有见到老夫的乖乖心头肉?”折从阮打定了主意,务必折腾下去,直到郭孝诚低头陪他喝酒为止。
郭孝诚自然明白,折老太公嘴里的乖乖心头,只可能是折赛花所生的少主人——兴哥儿。
当时,郭孝诚刚满十九岁,虚岁二十,奉命去开封面见李中易。去的时候,郭怀没有说啥,只是郑重其事的写了家信,恭请李中易替郭孝诚赐下表字: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