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懒洋洋的摊开双手,竹娘随即上前,习惯性的替他更衣。
韩湘兰赶忙抓住机会,凑到李中易的身后,想帮着解开腰带,谁曾想,竹娘却伸手拦在了她的前头,淡淡的说:“你是谁?怎么如此的不懂规矩?”
李中易暗暗好笑,他故意没有介绍韩湘兰的身份,李云潇又没资格进入后帐,倒让竹娘抓住了发难的机会,来了个下马威。
对于家务事,李中易向来不持立场,他只当没有听见竹娘的质问,仰面朝天,作沉思状。
“娘子,爷命奴婢贴身伺候着。”韩湘兰非但没有怯场,反而抓住了李中易的吩咐,想把水搅混。
“哦,既是奴婢,就该懂规矩。爷口渴了,你去取茶来。”竹娘确定了韩湘兰的身份,当即拿起鸡毛当令箭,以妾室的身份,名正言顺的使唤起韩湘兰来了。
韩湘兰并没有马上应声,而是蹲身敛衽,低眉顺目的小声问道:“奴婢初来,竟不知茶在何处,真是该死。”
李中易虽然没吱声,却暗暗好笑,两女斗法,他搬凳子看戏,这滋味别提多酸爽。
竹娘见韩湘兰竟敢顶嘴,她压下心头的怒火,淡淡的吩咐说:“帐后的奴婢颇多,汝难道不知道问问她们么?”
李中易暗暗点头,别看竹娘弓马娴熟,心却不粗,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把韩湘兰噎在了半山腰。
在奴婢的面前,主人的妾室即使地位再低微,也至少是半个主子,发号施令的资格,毋庸置疑。
韩湘兰没敢继续顶嘴,只得转身去了后边,竹娘撇了撇小嘴,凑到李中易耳旁,小声发泄着她的不满,“爷,您是嫌弃奴家伺候得不好?”
李中易伸出右手,怜惜的揽住竹娘的纤腰,笑道:“爷很久没收拾过芍药了,怪想她的,你就别吃醋了。”
竹娘的妙目略微一转,李中易喜欢折腾芍药的往事,她在内宅之中早有耳闻,由此看来,眼前的这个狐媚子必要倒霉。
吃罢晚饭后,除了参议司的参谋人员和值班官兵之外,全军将士们早早的进帐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