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诚公,有劳久等了。”李中易十分热情的走到符昭信的身旁,拱手为礼。
符昭信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李中易,这才勉强挤出笑容,叹道:“无咎公,这一次,实在是难为你了。”
李中易知道,符昭信指的是,他这次带兵去当偏师,很可能是九死一生之死局。
“信诚公,国家多难,小弟深受皇恩,无以为报,只能是拼了。”李中易心里也替符昭信感到惋惜。
柴荣分了李中易的嫡系兵马,固然令人恼火,可是,符昭信却比李中易更惨,还没完全养熟的飞龙骑军,眨眼间,就被柴荣转交给了李中易。
由于和李中易共事过一段时间,符昭信心里非常清楚,李中易即使离开了羽林右卫,也必定会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李中易损失的只是对羽林右卫表面上的控制权罢了,然而,符昭信却亏掉了仅有的一点兵权。
说白了,到了关键时刻,柴荣对于符家的势力,其实也存有提防之心。
皇家无亲情,这句话放到此时此刻,恰好作了印证。
出宫之后,李中易在符昭信的陪同之下,进入了飞龙骑的大营。
“诸位,这位就是大破海东,平定西虏的当朝名帅李参相。”符昭信向手下的众将做了详细的介绍,把李中易过往的显赫战功,大肆吹捧了一番。
“末将等,参见李大帅。”飞龙骑的五个千骑长,参差不齐的向李中易行了属下之礼。
李中易听得很清楚,这五位千骑长,仅仅只是称呼他为李大帅,而不是地位更高的李参相。
显然,符昭信的手下,对于朝廷临时换帅一时,心中颇有不满,只是不敢明言罢了。
李中易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军官们现在服不服的问题,到了路上,在羽林右卫和党项骑兵的挟持之下,谁敢不服从号令,直接剁了喂狗!
“诸位,大家各自集结兵马,收拾行装,整军待发。”李中易缓缓的下达了指令,语速不快,吐字异常清晰,“军情异常紧急,谁若耽误了军务,李某人认得你们,军法却认不得你们。”
“喏!”也许是被李中易抬出的军法吓住了,也许是这些人敢怒不敢言,总之,表面上的态度倒也过得去。
散帐之后,整个飞龙骑的营地,紧跟着沸腾了起来,人喊马嘶,热闹非凡。
李中易背着手,和符昭信并肩站在中军大帐门口,默默的注视着杂乱无章的军营。
符昭信非常清楚,李中易对于军纪的要求,几乎达到了严苛的地步。
所以,符昭信有些尴尬的解释说:“都怪愚兄无能,没有管好下边的军汉,太过放纵他们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信诚公的难处,小弟是知道的。”
符昭信虽然马技过人,可是,那不过单兵作战的技能罢了。对于骑军大兵团对决,或是小股骑兵游袭骚扰的战术,符昭信确实知之甚少。
根本问题是,自从晚唐以来,中原地区已经严重缺马,长达数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