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心中微微一动,敏感的察觉到,符皇后在这个时候,单独见她的兄长,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
符昭信在符家的日子,其实远远谈不上好过,尤其是,他跟随李中易在高丽捞到了军功,被封了伯爵之后。
李中易在大名府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符彦卿有意将符昭信召回大名府。
符昭信好容易才摆脱了家里的束缚,怎肯轻易答应回家去呢?那岂不是让前功尽弃么?
李中易和符昭信的关系,不算特别的近,准确的说,应该是介于熟人和知交之间的某种情况。
符昭信平日里,除了在军中练兵之外,一般不太爱出门。据王大虎那边传来的消息,符昭信的后宅之中,养了一群嗓音甜美的歌姬。每每在黄昏时分,经常可以听见他家里传出丝竹之声。
李中易心里很明白,符昭信明知道惹不起他大兄符昭远,索性摆出贪恋女色,沉迷于玩乐之中的假相。
只可惜,以李中易对魏王世子符昭远的近距离观察,此人工于心计,符昭信的低水平伪装,恐怕难以骗过其兄。
其实,人生本就是一个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便是,看谁会演,不会演?
符家的家务事,本轮不到李中易去操心,不过,符皇后莫名其妙的对他极不友好,这就值得深究了。
李安国发觉李中易只是喝茶微笑,始终不肯搭腔调,他心里立时明白,抛出来的筹码,还不够啊!
就在这时,留守府内的李十七,快步从外边进来,凑到李中易的耳旁,小声说:“爷,刚才,芍药和郑氏不知道什么原因,闹将起来,郑氏哭着气跑了。”
咳,内院之中,终于出现了糟心之事,李中易虽然不以为意,原本吊着李安国玩儿的好心情,却不翼而飞。
“罢了。我说小猴儿啊,就凭你的那点小家底,恐怕也拿不出让我看得上眼的好玩意儿。就这么滴吧,这事儿啊,我知道了。”李中易依然没有明白承诺,李安国却喜出望外,李中易虽然比较好色,纳了不少妾室,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口唾沫,一个坑,绝对算数。
“多谢李叔父成全之恩。”李安国聪明得很,知道李中易刚才是逗他玩儿来着。
“好了,好了,滚吧,我还有正事待办。”李中易含笑下了逐客令,李安国笑嘻嘻的转身走到门前,忽然扭过身子说,“我在外面养了一对美貌的歌姬,不如就孝敬给叔父您吧?”
李中易把眼一瞪,没好气的数落道:“得了吧,你养一群歌姬也挺不容易的,送给我算什么事?没的,还让外人说我,欺负晚辈,滚吧。”
李安国喜滋滋的走了,李中易扭头问李十七:“可知所为何事?”
李十七苦着脸说:“我……呃,好象是这么回事,您赏给彩娇小娘子的一匹蜀锦缎子,菜娇给了郑氏夫人做衣裳,也许是芍药小娘子看了觉得不太顺眼吧?”
尽管李十七吞吞吐吐的,李中易依然听明白了,也就是后院里边,常有的争风吃醋的老讨论罢了。
在李家大宅之中,虽然建筑物不怎么出彩,可是,包子有肉不在表面上。以李中易的权势和财力,怎么可能亏待自家的女人呢,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出行的排场,都属于是隐藏在低调之中的无尽奢华。
别的且不去说它,谁家的小妾,有可能一个季节,就做几十身,上等面料的精美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