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中易吃早餐的时候,一直不敢喝粥,或是多喝水,就是担心中途议事的时候,由于生理需要导致犯下低级错误,让殿中侍御史,或是政敌抓住失仪的大把柄。
等到李中易慢条斯理的润过嗓子之后,他这才云淡风轻的说:“杨内使,我啥都没有听见,只是,那边你似乎要好好的关注一二?”
见李中易的手,指向了帘幕后边影影绰绰的女官身影,杨向冲立时放下心来,宫中的女官,虽然被派去贴身伺候今上的御妹,可是,其管辖之权依然留在宫中。
只要在宫里,杨向冲就有办法,软硬兼施的让女官闭嘴。
“老奴谢过参政。”李中易把到了手的把柄,轻而易举的放下了,杨向冲这个老太监自然心里很清楚,这份人情他本人,肯定是欠定了。
解决了一些琐事之后,李中易正欲离开庆寿宫,打算回开封府处理公务。
这时,女官忽然快步跑到李中易的身侧,小声说:“参政请留步,殿下有话说。”
柴玉娘醒了?李中易停下脚步,转身朝柴玉娘的病床那边走去,女官十分机灵的抢先几步,替他撩起了遮得严严实实的帘幕。
李中易走到香榻旁边,却见柴玉娘正侧身向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殿下,推拿之后,感觉如何?”李中易隔着五尺开外站定,淡淡的问柴玉娘。
柴玉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喘着粗气,问李中易:“我还能活多久?”
李中易心里明白,想必柴玉娘已经知晓,疟疾患者基本都是万劫不复的大悲剧,所以才有此问。
“殿下,您慢慢的调养好身子,准时吃药,详细必会早日康复。”李中易按照宫中御医们的惯常故技,有意敷衍塞责,含糊其词。
李中易知道青篙素的实验室制备方法,早已是胸有成竹,只是,柴玉娘被父兄惯坏了,他有心想折腾折腾她,让她吃点大苦头,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这么一来,等柴玉娘痊愈之后,也就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