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质被内侍领到一顶专用于方便的帐篷里边,就着马桶舒畅过后,却没发现帐内备有刮屁股用的竹筹。
“来人。”范质不禁有些生气,这李中易搞的什么鬼名堂,他搭建的帐篷内,居然连刮屁股的竹筹都没有。
这时,一个内侍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走到范质的身前,战战兢兢的说:“请相公用草纸。”
“草纸?”范质看着黄黄的草纸,不由一楞,纸张有多贵,别人不清楚,他这个管财务的宰相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说句心里话,用竹筹刮屁股,确实屡屡刮不干净,老觉得心里很腻味,惟恐屁沟内夹着一陀屎。
但是,用纸张或是绢帛擦屁股,除了富有四海的皇帝柴荣,就连他这个算是很富裕的宰相也是用不起滴。
范质小心谨慎的掂起一张黄草纸,擦屁股的时候,反复叠了又叠,楞是没舍得扔掉。
那内侍忽然提醒说:“范相公,上头吩咐过,这些草纸尽管敞开来用,不必担心浪费了纸张。”
“噫,怎么会这样呢?”范质心想,反正是皇帝的赏赐,也就多抓了几张草纸,奋力的擦拭干净屁股。
当范质站起身时,只觉得神清气爽,舒畅的叹息出声,以后要是每天都能用这种草纸擦屁股,该多舒服啊?
与此同时,和范质有多样想法的重臣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大发感慨:如此柔软如绢,不易被浸透、戳破的草纸,只要价格合适,务必要大量购买回府。
重臣还算是比较含蓄,大豪商的营地那边,已经闹翻天了。商人就是重利,他们不仅自己擦屁股要爽,而且还要让大家都一起爽,这才能够赚到大钱。
李中易则老神神在在的和慕容延钊坐在一起喝酒。慕容延钊刚才入厕的时候,也已经使用过这种绵软如绢帛,却不易被浸透的黄草纸,不由得赞不绝口。
“先生,不知这黄草纸怎么卖?”慕容延钊只要一想起每天夹着屎,上朝或是办公,心里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化龙兄,你觉得这种黄草纸,什么样的价位,你可以接受?”李中易喝了口酒,笑着问慕容延钊。
“不可能只买给我自己用的,家父家母自然要每日使用,我,还有我的妻妾们,都必须用的。唉呀,算下来至少有几十号人吧。”慕容延钊挠着脑袋,很有些发愁,“如果不是太贵……我想的话,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家,都会买来自用。”
“呵呵,这一斤黄草纸,换多少文钱,你才会觉得不算啥?”李中易夹了炙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
“不知一斤黄草纸有多少张?”慕容延钊大瞪着两眼死死的盯着李中易。
李中易笑嘻嘻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一百张。”
“如今,一升米价为20文,十升一斗,那么,一斗米是200文钱,一石五斗,这就是一贯钱,合十文钱一张黄草纸。”慕容延钊算了很久,忽然怪叫一声,“奶奶的,便宜,简直是便宜得要死啊。”
慕容延钊瞪着李中易说:“你知道,市面上的一张普通麻纸是多少钱一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