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我胸口的衣服里。”
姜思钰探手摸索,果真在他胸口摸出了一枚荷鲁斯之眼的护身符,与图坦卡蒙戴着的那一枚极为相似。
姜思钰捏紧了手中的护身符,“阿爹,要怎么处置他?”
姜流云看了那人一眼,本想直接让人成为青白的口粮,转念一想,淡淡道:“等伊格里涅醒后交给她。”
一个净化祭司无故失踪,神庙中的人不免惶惶。让伊格里涅知晓此事,日后也能做好防范,以免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姜思钰这才想起内室中被砸晕的伊格里涅,也不知对方伤势如何。
面上却是点点头,银笛一击,那人登时昏迷倒地。
嘴边的猎物没了,青白恹恹的从净化祭司身上下来。
小少年提着那净化祭司的领子直接将人拖进内室,又顺便给昏迷的伊格里涅处理了伤口。
金白从角落里游出来,嘴上还衔着什么东西。
姜思钰凝神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半个身子都被压扁了的金蝎蛊。
此时,那只原本凶性十足的金蝎被金白叼在嘴里,只剩一边完好的节肢与钳爪软软的下垂,长长的鳌尾时不时抽搐一下。
这只尚在炼化中的金蝎蛊原本安然待在蛊瓮里吸收小少年滴入的血液,不想遭逢大变,在异族青年发狂之时被一尾巴扫到。
坚硬的蛊瓮当场四分五裂,瓮中的金蝎也被拍扁了半个身子。
幸而蛊虫生命力强大,日后精心调养也能养回来。
小少年心忧外头的异族青年,随手将它用冰蚕丝袋装了塞进腰包里。
等出来时,异族青年仍是保持着被冻在水中不动的姿态,狭长的眼眸闭合,只脸上的黑色纹路仿佛消隐了些。
姜思钰盯着他胸口处蔓延开的黑纹源头,“阿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流云轻咳一声,嗓音仍带嘶哑,“还好,寒冰已经遏制住了体内的火焰。”
“那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伤到阿爹?”
“我或许能猜到其中缘由。”姜流云沉默一下,沉声道:“那是安克森娜姆的血。”
“安克森娜姆?第一王妃?”姜思钰想起了在底比斯王宫的经历,那个面对塞莎特只能隐忍退让的白衣女子,“她的血为什么能伤害阿爹?”
“安克森娜姆不仅是第一王妃,她还是图坦卡蒙唯一的王后。”姜流云眉头动了动,如蝶翼般的长睫微颤,在眼下投下两份阴影,“在埃及,女子也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安克森娜姆是前任法老埃赫那吞的女儿,图坦卡蒙的异母姐姐,和图坦卡蒙一样是王室血脉。如果图坦卡蒙死了,她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法老王。”
姜思钰很快察觉到什么,“法老王的血能伤害吸血鬼?”
“是吸血鬼不能伤害法老王。”姜流云呼吸微沉,“拉米亚曾经立下不能伤害法老王的誓言,以她为起源的吸血鬼都收到这个誓言的约束。”
“而法老王在誓言中只是一个指代,而不是明确的一个人。王权更替实在太过常见,今日他是法老,明日可能换一个人,只要是有王室血脉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法老。”异族青年面色微冷,“不能伤害法老,即是不能以直接的方式对法老王的身体造成伤害。不管对方是以何种手段拿到安克森娜姆的血,喝了血的我首当其冲触发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