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人仿佛一只被惹怒的暴躁雄狮,脚下围绕着被踢倒在地的侍女来回走了两步,蓝绿色的眼睛恶毒的盯着她慌乱的面容,嘴里吐露出最刻薄的话语,“下贱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满足西奈法?就凭你也敢说出这样的话?!你想让他的嘴唇贴在你那黑漆漆的脖子上、让你那肮脏恶心的臭血流入他的喉咙?!真是可笑又贪婪的想法,像你这样低贱肮脏的像臭虫一样的东西,也配有这样的妄想?!”
姜流云在一旁看着凯厄斯暴跳如雷的模样,不理解对方为何会这样激动。
但这侍女也不过是塞莎特和安克森纳姆争斗下的牺牲品罢了,再者对方的举动虽然奇怪,说来却并没有做错什么,这里到底是在王宫之内,他们勉强算是图坦卡蒙请来的客人,实在不好对他妻子的侍女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抬手抓住银发男人的胳膊将对方扯开,淡淡道:“好了,适可而止吧。”
迎上异族青年眼中淡淡的不虞,凯厄斯呼吸一滞,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闭口不言。
那侍女被凯厄斯吓怕了,匍匐着躲到了第一王妃安克森纳姆脚边,连眼皮都不敢抬。
她虽然只受了凯厄斯一脚,但衤果露的肩膀上已经青紫,再加上跌倒在地后的擦伤,模样看着极为狼狈。
这女子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姜流云看她一眼,转向一旁的儿子,“阿钰,有伤药吗?”
姜思钰立刻领会了阿爹的意思,伸手往腰间的包里摸出一个陶瓷小瓶。
无须姜流云多言,他上前将瓶子放到那侍女身前,面无表情道:“这是伤药,早晚各抹一次,两天后你肩上的伤就会好。”
凯厄斯控诉的盯着异族青年,不满道:“你竟还给她伤药?”
相识三年,银发男人自然知道异族青年父子二人做出的药都蕴含着十分神奇的效果,此刻见西奈法竟然授意阿依将那珍贵的伤药送给那侍女,他心中骤然一沉,生出些极不好的猜测来。
姜流云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要不是你忽然动手,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话说完,他目光忽然一动,转向一侧,红眸微微眯起。
远处宏伟的宫室二楼楼廊上,不知何时静静立了一抹颀长的身影。
那人半身赤衤果,下/身的裹腰布上浸染了繁复的花纹,胸膛上戴着绿松石与青金石拼接镶嵌的黄金宽项圈,头上戴着蓝黄相间的条纹布巾和雕刻着鹰与蛇的金冠。
姜流云目光一闪,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下一刻,那抹人影便消失在了高大的石柱后。
姜流云双眼微垂,斗篷下摆轻轻一动,落下一抹银色。
缩小成细细的蚯蚓般大小的银蛇蛇尾刺溜一滑,整条蛇便没入了地面石板间的缝隙中。
凯厄斯没有注意到姜流云的异样,听到对方的话后,脸色虽然很不好看,却没有反驳。
他转向一旁的塞莎特,目光冰冷刺骨,“我想你还记得我们是来见法老王的。”
比起凯厄斯仿佛簇了一层冰霜的脸,塞莎特的神情倒是好看多了。
银发男人当着安克森纳姆的面辱骂了她的侍女,即使事情未曾像自己所想的一般发展,这件事也足以让塞莎特感到衷心的愉悦。
她此刻仿佛已经忘记了眼前这银发人类不久前在瓦吉特神庙对自己的恫吓和冒犯,笑意吟吟的看了他一眼,应道:“当然。”
得到她笑面相对的银发男人回以她一个不屑的冷笑。
他瞥了眼身旁的异族青年那张惹人注目的脸蛋,仿佛不经意般的抬起手来,顺手拉起对方背后的兜帽盖在对方头上。
姜流云隔着帽帘看他一眼,拉了拉兜帽,转向塞莎特道:“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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