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把何一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何一还汗津津的脸上:“是现在就走?还是你要再歇一会儿?”
何一却没有任何心思做这道选择,他忍不住问:“江酌去哪儿了?”
“你不知道?”凌束惊讶道,他脸上的表情让何一有些不爽,他“啧”了一声:“不知道,有意见?”
凌束神色莫测地看了他一会儿,移开视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今天是每年例行的安抚日,塔里的高层向导都会出去给野生哨兵们做精神疏导,江酌作为首席,自然也要过去。”
何一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安抚日。
对于那些家境贫寒的觉醒者来说,这是塔的一次施舍,同时,也是塔宣传自己“光辉形象”的一种手段。
更是他第一次见到江酌的日子……
何一舔了舔发干的下嘴唇:“走吧,麻烦你了。”
凌束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直到坐进车里,他才语气平淡地问道:“你和江酌闹别扭了?他连去哪儿都不告诉你?”
他说着,从后视镜里看了何一一眼,正好跟何一撞上视线,何一瞟了他一下,同样很平淡:“想多了。”
凌束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让他不爽的气息,还带了点挑衅和炫耀,何一甚至隐隐觉出了些茶里茶气。
“哦,”凌束点点头,“我看他这几天心情不好,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
何一眼皮一跳:“心情不好?江酌吗?”
“也算不上是心情不好,就是看起来心里有事,”凌束若有所思,“因为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所以我还以为是你们闹别扭了。”
何一:“……”
何一没再说话,只是掌根撑住下巴,望向窗外。
他只是担心,会在江酌脸上看到恶心厌恶的神情……
……
……
江酌忙了一整天,回到家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何一正在洗澡,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江酌瘫坐到沙发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可能是想他了,何一的精神体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嗷呜嗷呜地,蹦上沙发,在江酌怀里拱来拱去。
“宝贝乖,”江酌撸了撸狗头,“今天太累了,没劲儿陪你玩。”
小狗听懂了他的话,很乖地从沙发上下去了,动作也收敛了,软哒哒地靠到江酌的脚上,抬起脸,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竟然还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