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挖却敌号,只知道来扶桑捣乱,只知道把樱花神社揭个底朝天……”
他看看高德旁边那座立在高台上,酷似义思达的神像,笑得更冷。“看来你已经做到了,魔神之座已经没了原本的气息,魔魂之刀也不见了。”
“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就没好好想过吗?却敌号埋在坠星海几万年了,圣山真的不知情?樱花神社可能与那个混血杂种义思达有关,圣山也都没概念?扶桑是我们魔人的地盘,圣山怎么可能不紧紧盯着呢?”
“可不管是坠星海还是樱花神社,你想做什么就做也都能做了,真的不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为什么可以?你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为什么是你?真的是你强大无匹或者运气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德可没蠢到被他带走了节奏,不过老实说这家伙的一连串反问,还真的敲中了他按在心底里的一块块小石头。
“我想说……“唐幕的语气转为怜悯,”一切都不过是安排好的,在你眼里,我一直在输,那是我被安排好了。而你一直在赢,那也是圣山在安排你。你会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要你做而是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安排。我的回答是,只有这样,他们才不必承担一切后果。”
他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是不久前才完全明白这一切,而你还沉在这样的命运泥沼里无法自拔。”
所以连我的魂火都是圣山安排好的?
高德暗暗沉思,惊觉这不是没有可能。或许圣山的人早就知道,只有把自己逼到舰桥灰境那样的绝地里,自己才会承受无数亿倍压强的混沌之力,进而自己点燃魂火。而能做出这个推论的前提,是圣山清楚自己的魂魄本质,那就是相当于没有魂魄。
那么圣山知不知道自己还能把恶魔捏成手办呢?
高德背心骤然冒汗,看姚婆婆和小丽对自己的变化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莫非她们其实是知道的?
“继续……”哪怕对方真是忽悠他为的只是拖时间,高德也想了解到更多信息。“我忽然有了些兴趣,如果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说不定我会检讨现在走的这条道路。”
“没有证据。”唐幕低低笑着,并没有哪怕一点说动了高德的欣慰,“信不信得由你自己判断,我只能告诉你,圣山不过是群傀儡,连人都不是的傀儡。他们最大的恐惧并不是混沌降临现世,而是他们的主人回归。他们掌握着很多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技术,如果他们愿意,震旦可以变成宛如天堂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幸福美满。但他们不愿意,因为那会触发什么条件,让他们的主人回来,夺走他们的统治权。当然他们也不希望凡人灭绝,那样主人同样会回来。”
“我们魔人也不愿意他们的主人回来,对那些存在而言,魔人是比恶魔还邪恶的存在。我们会被彻底抹杀,连渣滓都不剩。所以圣山和我们魔人,才会相互争斗但又不会彻底撕破脸皮,毕竟除了混沌恶魔之外,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
“不仅是这样,圣山里面还有希望彻底解决主人回归这个麻烦的存在,他们从圣山里分离出来,变成了太一圣教,希望带领魔人创造出只属于魔人,并且绝对安全的世界。”
“你如果真的获得了圣山的信任,不管是朱莫离也好,还是那个尖耳朵圣山之女也好,能把你当做真正的棋子,愿意交代一些必要的真相的话,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对了……”唐幕拍拍额头上的尖角,“你既然获得了却敌号的信任,那也该从它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其中就包括圣山之主的底细。”
“你说的是仙洲人?”高德觉得这个话题值得深入,“莫非你清楚当年郭瑞德来震旦那会的历史,愿意说的话,我洗耳恭听。”
“那个混血杂种义思达?”说到郭瑞德,唐幕就露出了马脚,“这跟他是有点关系,但并不是直接的,他不过是个访客。”
所以你连巴托那边的十三义思达和帝神都不清楚,更不清楚郭瑞德是为了什么跑到震旦来的喽?
高德暗笑,果然是个从上面哪些大人物嘴里知道点零碎,就拿着这点零碎来忽悠人的家伙。
“你知道的还是比我知道的少得太多。”他没有耐心继续跟这家伙纠缠了,的确有太多疑问,但在这家伙身上是绝对得不到正确答案的。
最关键的是,不管这家伙怎么忽悠,高德都不认为现在自己的道路有问题。
因为他并没有走在圣山的道路上……
如果圣山完全清楚这一切的话,远坂爱又怎么会着了他的道,从他这领了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