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全是新兵,没有一个来自锦衣卫的,胡大山自无不可。他也清楚来龙去脉,而且他身腰间也挎着跟吕九眉一样的矿灯。
“喂喂得给我留点人。”尖尖嗓音在远处响起,转瞬就飘到近前,正是毛绒绒,还带着她的几个灰豆芽姐妹。
“个头小的,有那种魔光的,都是我的。”毛绒绒颇不客气的抢人,还不满的嘀咕:“怎么招兵的时候就没多个心眼也招些女孩子,全是些臭男人,而且全是人类。”
“你可以回西城去招啊,”吕九眉颇为不满,不过毛绒绒要的是身具奇魔之力的瘦猴,倒跟她的需求不冲突。
“说起西城,”毛绒绒咂嘴,“好久都没回高德的小院了,苗苗跟灵灵也好久没见着了,真想念驯象所的食堂啊。”
在掺杂着思乡与倦怠等等杂质的念叨中,高德的提督衙门亲兵营被分作了三份。一份是吕九眉主抓的战兵,负责随船行动。一份是毛绒绒关照的游兵,负责哨探传令。剩下由胡大山领着的则是名副其实的亲兵,就负责提督衙门以及高德个人的安全。
“好好做,”解散之后,吕九眉对梁大甲耳提面命,“接下来对你的任何安排,都是对你的考验,我希望你能坚持到底。”
“定不辜负吕大人的栽培!”梁大甲很感动,王九……不,这位吕大人虽然是女的,却对自己有再造之恩。
“不是不辜负我,”吕九眉摆手道:“是不辜负……”
本想说提督大人,却想到了王无敌。再想到两人身份不同性格不同各在明暗,所求却是相同的,也是天下千万如自己这般挣扎于混沌与现世,血脉与归属的可怜人向往的。
于是话到嘴边,吕九眉又改了口。“不辜负自己,不辜负由你魂魄燃起的火。”
“是!”梁大甲肃穆应下。
祖山高处,天庙之中,女皇自社稷之座走下,吐出口疲惫浊气。
“虽还说不上漫天星斗,但也的确处处烽火了。”
女皇沮丧的微微摇头,“我果然还是过于自大了,以为自己坐上皇位,大明就能自此安宁。”
“怎么会呢?”她依旧很不甘心,“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出了点岔子,但调整之后感觉都上了轨道啊,怎么会一下子就……”
她转身面对如穿着义思达战甲的高德那般高大的武士,“最初是哪里升起的?”
高大武士正是庙陵卫统领肖茂密,他躬身应道:“最初该是自北方偏东升起,不过……”
“北方偏东,该是松州那边。”女皇点头,“你继续说。”
“不过后来我忽然记起,最初的星光其实是在正中亮起。”肖茂密有些不确定,“只是很模糊,那时候以为是混沌之力的扰动,没太在意。”
“果然,”女皇冷笑,“真正的肇始者,就在中京!”
“陛下!”身着银白凤服的远坂爱急急进了天庙,“松州有变!”
女皇接过远坂爱递来的电报,粗略一览,粉颊顿时挂上厚厚寒霜。
“叛军假冒州兵,趁火车突入松州!?”
有形有质的纸在女皇手中亮起冷白光芒,再如虚光般消散无踪。
“李效成!”女皇咬着牙恨恨的道:“好个李经略!经略得连自家主城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