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淮点头,抬腿向前走去:“前面带路。”
有管事佣人走在前面,加上方之淮明显步伐急促,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花室。
人造阳光从花室顶棚洒了满屋,馨香的花丛间,藤木的躺椅上,穿着丝质睡裙的女人懒洋洋地躺在那儿,像是个没有呼吸的玩具。
直到听见了众人的脚步声,那女人才慢慢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目光慵懒地看向来人的方向。
“啧,这不是方先生吗?……你这么日理万机的,竟然还有闲心来侧宅看我呢?”
那女人抬手,雪白的手臂从黑色的丝质睡裙里露了出来,如同形状优美的莲藕藕节,涂着淡蓝色指甲油的手搭在了藤木躺椅的扶手上,她慢慢地伸了个懒腰——
“怎么,方之淮你不是准备要把我一直关到发疯吗?”
“当年跟你合谋的人——”
方之淮开门见山,显然是半句废话都不想跟秦雪茹聊,“是不是就在杜家?!”
“…………”
方之淮的话音一落,秦雪茹原本慵懒平静的神色就稍稍变化了些,她直起腰来定定地看着方之淮,盯了一会儿之后,她蓦地笑出声来:“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杜文瑾不过是个小杂种的事情。”
秦雪茹话音一落,方之淮脸色就倏然沉了下来:“你再敢对他出言不逊,我就撕了你那张嘴。”
“呀,我好怕呢。”
秦雪茹“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本动听的声音在这死寂一般的花室里不知为何而带上一点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冷意。
她这样自顾地笑了一会儿之后,见方之淮始终神色沉冷,而没有什么其他变化,便也就停了。
带着一点恶意的笑容,秦雪茹看向方之淮,“怎么了?你都不觉着惊讶吗?……你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不过是杜泽山跟一个情妇生下来的——杜文瑾和他生母的存在,之于王安蕊和杜文瑜,不就相当于我和淼淼之于你和你的生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