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从小就没有跟她生活在一起几天,见面了也是冷眼相对,看着她发病或者发作,说有什么深情厚谊……也是虚伪了。”柏苍淡淡地道。
他顿了顿,揉了揉眉心:“只是……人一下子没了,我有些……累,像是人生都变轻了,却也好像哪里缺了什么。”
也许,从来就没有圆满过。
温念白却忽然抬起脸,轻声开口:“可是……我害怕,能抱抱我吗?”
因为药物的作用还有一点点的残留,她声音很软,眼皮粉融地看着他,眼角泛红晕与水雾,看着便是很柔软的样子。
柏苍瞧着她轻轻扯着自己,他低低地笑了笑:“当然可以。”
说着,他张开手臂,小心地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和输液管,将她温柔地拢进怀里。
入怀那样温软踏实的感觉,让他心脏轻轻颤了一下,随后不由自主地将她抱紧。
温念白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抚上他的后脑,略略用力,将他的往自己的脖颈处按了按。
柏苍面色淡漠地沉默了一会,顺从地把脸凑近她纤细柔软的颈窝,深深地埋了进去,一手扣她的后脑的头发里,另外一手死死地抱住她的细腰,深深地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与柔软的香气。
“温念白,还好……你活着。”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
她弯起唇角:“嗯,对,你救了我,你没有晚到。”
他的手臂瞬间收得更紧,几乎让她觉得自己要被他抱得窒息,肋骨生疼。
可也是这种疼让她觉得自己活着,他也活着。
让她觉得踏实。
抱着她的男人不自由主的轻颤,脖颈似有温热的液体流淌。
她听见他灵魂里无声的呼喊与痛苦煎熬。
可终于这个紧密的抵死拥抱里,得到平静。
她用力地回抱着他,闭上眼。
……
人生就是这样,有人注定颠沛流离,有人生来就可享温暖甜蜜。
可不管如何,每个人自己的旅程和修行,所以有些地方,最亲密的人也没法陪你去,还是得一个人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