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柏苍离开了那个国家,否则按照她的规划,是要把儿子也带走回“家”,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烧死在一起。
好在柏苍的父亲当时发现不对之后,拼死逃了出去,还把庄思懿打晕带出来。
因为柏苍外公的亲自出面,做主让庄思懿和这位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离婚,再加上庄思懿被诊断精神分裂,所以她才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那时候我十一岁,她住进了法国最好的精神疗养院,我则是被外公接走,亲自教养,直到十三岁,外公得了癌症,无暇照顾我,不得不让我再次进入那家寄宿贵族学校。”
柏苍轻描淡写地道。
温念白却听得惊心动魄,只觉得出了一手冷汗。
这特么是什么家庭,一个只顾自己快活,不负责任只会逃避的父亲,一个皮囊美丽,同样不负责任又疯狂的母亲。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被悬疑片大师希区柯克改编成电影,达夫妮·杜穆里埃的那本经典文学名著——《蝴蝶梦》
庄思懿简直就像里面所有人阴影的美人吕蓓卡和女管家的合体。
柏苍见她脸色不对,想要抬手轻拍下她的肩膀,却发现她因为他的触碰僵缩了一下。
他顿住了动作,忽然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淡淡地问:“你在害怕,为什么?”
温念白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微痛,沉默了一会,才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要把这个故事告诉我妈,老一辈禁不住这种刺激。”
柏苍看着她,眼底似有莫测的情绪起伏。
随后,他松了手,转身去处理手里的食材:“我懂,比起容飞扬那种正常人的家庭而言,我这种家庭出来的人,会让人质疑因为成长环境不正常……所以人也不值得信任,出于风险管控的目的,这种选择逻辑是对的。”
他语气平静,甚至神色也是平静的。
可温念白却觉得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把。
她什么时候看见过他这副骨子里透出带着讥诮与落寞疏冷的样子,这个男人应该是骄傲和冷漠的。
她抿着唇角,抬手从背后抱住他的修腰:“对,出于风险管控的任何选择都是对的,但我们人生里总有很多需要冒险,才能得到的东西,我愿意去冒这一次的险,不好吗?”
柏苍身形一顿,他看着潺潺的水从冷水龙头里淌出,冲刷在自己的手上,水冰凉刺骨,可背后的柔软温暖,却让他觉得这样的冰冷都是享受。
他用湿漉漉的冰凉长指轻按了下鼻梁上的镜片,弯起唇角,轻轻地道:“好。”
他看着边上的玻璃窗倒映出自己被拥抱,面孔笑容冰冷的模样,心里嘲谑又讥诮地道,看,庄思懿,我终究是你的儿子。
所以,我也会不自觉地用同样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
可我不是你,我和你不一样。
我不会重蹈你的那些疯狂、痴愚和因此导致的失败!
……
雷茵白在尝到柏苍的手艺后,虽然很克制了,但一点都掩饰不了她对柏苍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温念白瞅着雷茵白对柏苍露出慈和到灿烂的笑容,小柏前,小柏后的叫,还抢着要洗碗的样子,她已经放弃对抢救她妈的念头了。
丈母娘看女婿什么的,果然完全跟婆婆看儿媳完全是两个极端。
雷茵白现在已经完全把来之前打算强行带走温念白,以及去给陆明思道歉什么的念头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温念白看着宾主尽欢的一老一小,她默默地扒饭。
还是吃饭吧,免得一会没饭吃。
……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几天。
冬日的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薇安.刘就掀开床单下了床。
一只强健的臂膀忽然从床单里伸出来,环住她的纤细腰肢,似乎觉得手感很好,那只毛糙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摸了几把:“怎么起得这么早?”
薇安.刘拍开安德森的胳膊,无遮无掩地挺着自己健美窈窕的身材站起来穿衣服:“到早上运动的点了。”
大胡子西方男人有点无奈地摊开手:“你可真自律。”
薇安嗤笑着扎起头发:“安德森,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她穿好衣服调笑着低头吻了下自己的床伴。
她顺手打开了手机,却正巧瞥见微博弹出的消息——大反转,深城跳楼教师子女反口!
薇安瞬间浑身一僵,立刻打开手机迅速地查看消息。
她这才发现就在她昨晚彻夜和安德森厮混的时候,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情!
安德森原本还想拖着薇安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