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男人已然是沐浴过,一身白衣白裤,衬托得他肤色苍白到透明,愈发显得他眼珠潋滟到凉薄,周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诡冷感。
这也是她上次被吓得晚上睡不好的源头,不过在情绪剧烈波动,只余下疲惫的时候,被他身上的气息影响反而让她觉得情绪冷寂了许多。
柏苍单手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瓷茶壶,还有一盏壶托,里头放着一只精致的加热蜡烛。
“中东的某种安神茶,唐幕给的,喝了能睡得不错。”他推了下精致的鼻梁上的眼镜,将手里的托盘往前递了下。
温念白抽了抽鼻子,嗅见了极好闻的薄荷与特殊花草的香气,那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清冷而安静。
她沉默了一会,心底自嘲地一笑,最难过的时候,居然是跟自己关系平平的甲方大佬给出了善意。
“谢谢。”她看了看那茶,随后平静地接过来,微微侧身比了请的姿势。
她要请他进去?
柏苍微微挑眉,随后跟着进了客厅,也听见温念白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他环顾了一下1602客厅的环境,随后在沙发上随意地坐了下来,淡淡地道:“我以为,在经历过刚才那种事情之后,你不会随意让男人进客厅,尤其是陌生男人,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温念白闻言,暗自叹了口气,这位先生说话一定要这样尖锐么?
这是在说她做事不谨慎,不顾念自身安全,但也表明他其实并无恶意,只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放下茶托,点燃小蜡烛,再在蜡烛上放上了那一壶安神茶后才缓缓地道:“因为我相信您想要睡什么人,都挺容易的,怎么可能为了我这种姿色冒险做蠢事。”
每个人想要什么东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多半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换取的东西得够那个分量。
鬼才会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会缺女人,不,只要他愿意,男人也会对他趋之若鹜。
“你现在说话的风格,倒像足了金组长。”柏苍微微挑眉,瞧着面前说话带刺的小女人。
她自嘲地轻弯唇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拐着弯哄人开心,抱歉。”
柏苍:“……。”
这是说她一直在哄他开心的意思?
他幽眸打量了她一会,轻按了下自己的镜框:“看起来,你情绪恢复得挺快,有什么事需要告知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