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的心里掀起惊天骇浪,他过于震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对,全部跟你有些关系。”莘野确认了谢兰生的猜测,他右手捏起那管砂石,“这是91年拍《生根》时你用来磨我手心的砂。电影有个手部特写,你当时说我手太细,于是,用砂土一点点磨我的手指以及手掌。第一次碰你的手,我把‘介质’留下来了。”
“莘野……”
“这个,”莘野又捏起那根黑发,“在去都灵的飞机上你靠我的肩膀睡觉,掉落了一根头发,我之后也留下来了。”
谢兰生:“……”
“还有这个,邀请函,你第一次一笔笔写我的名字,写‘TO:莘野’。对了,当时那个黄桃罐头就在这个柜子下面,你第一次送的东西我也保存到了今天。”
谢兰生舔舔嘴唇,拾起口红,帮对方回忆:“我当时用这支口红给你印了好多唇印,对吧?”
“嗯。虽然是因为电影,可我毕竟碰到唇了 。”
“那,”谢兰生又伸手指指,“角落那个烟屁股呢?我想想——”
不行,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莘野轻轻笑了声儿:“那天,因为要用池中鹤剩的药水冲印片子,你感觉到有些委屈,在路上抽了根烟。你刚抽完公交就来了,你叫我帮你扔掉它。”
“你……”谢兰生是真震惊了,“你还留着它干吗???不,不对……”这时谢兰生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你……你不会还接着抽了?!我一般会留更长的一截,不会吸到这个程度。”
“嗯。”莘野抬眸,眼神很深,从眼尾处看谢兰生,“没忍住。忍不住。”
“…………”第一次间接接吻吗?
谢兰生没感到变态,他只觉得心疼。他郑重地站到抽屉前,一样一样地看了过去,最后发现,莘野的这个习惯一直到1996年2月他们两个在一起时才终止。在那以后,他自己跟莘野之间有意义的东西可以被光明正大地保存了,莘野不需要再偷偷摸摸,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看到。
谢兰生转过身来,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一开始,是一下下轻轻地啄,不过很快,就变成了粘湿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