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出柜后,两人似乎更黏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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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股市癫狂,楼市也癫狂。死寂多年的A股迎来空前绝后的大牛市,股指一年翻了一番,房市同样涨了一倍,某些地方甚至涨了二到三倍,北京东西城区的二手房年初价格还是一万,年末就是三万了,中国富豪榜前四位全都是地产商人。贸易顺差创下新高,在国际上,“中国制造”遭遇到了反倾销和信任危机,人民币被迫开始升值。
深蓝影业继续出品莘野相中的电影,一部票房2.1亿,另一部票房4000万,又是赚了一亿多。
这一年,对谢兰生来说,是灾难性的一年,也是蜕变的一年。
他拍了部非常非常“致郁”的片子,叫作《白马》。他沉浸在四个主角悲伤至极的状态里。他是角色,角色是他,不能抽离,无法自拔,完完全全投入进去。这个状态在谢兰生做后期时到了顶峰。莘野感觉到了不对,放下工作,到澳洲陪着、伴着。
可有一回,深蓝影业遭遇危机,莘野毕竟是一个CEO,对员工们需要负责,于是被迫回国两周。谢兰生只说他没事,那个时候,也真还好。
可ABC LAB临时利用关系为这电影做了试映——不大正规的试映。他们请来一些大导,观看片子,给出评价。谢兰生想莘野现在焦头烂额,没提这茬。
结果,完全没想到,兰生受到猛烈批评。谢兰生的导演生涯从未遭受如此恶评,他受不了。最最严重的问题是,谢兰生他自己对这新的电影也不喜欢,而且,这一两年他常感到脑子空空、力不从心。
他知道,一个导演的巅峰期基本只有十几年。只要过了这十几年才华会断崖式下跌。一个导演所钟爱的创作手法是有限的,十几年后,他们大多只是重复自己罢了,可问题是,首次运用一个手法会很兴奋,作品也有灵气,可第二次用、第三次用……就会麻木,作品随之平庸。如黑泽明一生都有好片子的凤毛麟角。
谢兰生他时常感觉自己到了这个阶段。对新本子,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拍摄,应该如何制作。
非常痛苦。
同时,年纪不饶人,极其繁重的工作量也让他的身心俱疲。
这场试映回来路上,谢兰生是自己开车的。为应付突发状况,谢兰生早考了驾照,但莘野说他迷迷糊糊,总喜欢魂游天外,叫小绿在谢兰生拍电影时充当司机。基本上,谢兰生跟莘野一起才开开车,防止手生。可那天呢,马上出门了,小绿竟然肚子绞痛,为不迟到ABC LAB的活动谢兰生便自己去了。
一连串的巧合,仿佛天意。
受到批评,高速路上,谢兰生还挺难受的,真有些浑浑噩噩。而后,开着开着,他前面的大型车上突然掉落一个东西,谢兰生则本能一躲,方向盘不受控制,他手里的雷克萨斯直直撞向路边栏杆!!!
当后来细细回忆,谢兰生总依稀感觉,失控的前两三秒他是没有踩刹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