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把眼睛睁开,哈哈哈笑,一个翻身变成仰躺:“这个主意听着不错?”他本来只想再眯一会儿的。
莘野叹气,给谢兰生套上睡裤,又给对方穿上睡衣、系好扣子,把被一掀,两条小臂微微用力,将谢兰生横抱起来。他到门口侧身出去,经过走廊,又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踩的很稳。谢兰生的两只胳膊轻轻搂着对方脖子,白白的脚一晃一晃。
到了一楼的小餐厅,莘野让谢兰生坐着,给他拿了一双拖鞋,又伺候他漱了漱口,接着,把牛奶、吐司、烤肠、煎蛋等一样一样地摆上来。
莘野的口本来挺淡的。他在美国出生长大,不大能接受的了中餐里的大咸大辣,可这几年却习惯了,像谢兰生口味靠拢。
他们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吃早餐。莘野这人比较金贵,吃煎蛋要拿着餐刀把煎蛋从中间切开,让粘稠的流心出来,然后再把蛋白切成几小块儿,用叉子叉,一份一份蘸蛋黄吃。谢兰生却爱全熟的,两面煎好,蘸酱油吃。
吃完,他们两个回到楼上。
在盥洗室,兰生、莘野分别洗漱,莘野打理好了头发,准备换衣服出门了。
见莘野已收拾干净,谢兰生又凑过去,猫儿似的在莘野的双唇缝前嗅了嗅。他吸吸鼻子,还发了点声音出来,问:“换牙膏了?薄荷味儿的。”
莘野眼神一动,一手捏着兰生下巴把对方给拖了过来,另一只手箍住他的后腰,没头没脑地吻上去。他们两人不断厮磨,莘野舌尖用力圈着谢兰生的,汲取味道,口中带着些薄荷香。
一吻结束,谢兰生推推莘野:“行了,莘总,去上班儿吧。”
莘野眼睛还舍不得他,说:“嗯。”又十一个小时不能见了。
“要有事儿就发短信。”
“嗯。”
事实上,在白天,他们两人每两小时都会互相发发短信,问问刚才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到晚上再细细地讲。
莘野说完去衣帽间换上西装,出门上班。他穿着深黑色衬衫,浅黑色西装、还扎了条银灰领带,高高大大,肩宽胸阔,谢兰生在中国人里只见过莘野这一个能让西装鼓起来的。因为已经三十多了,莘野成熟稳重,气度惊人。
谢兰生全程目送,心里边空落落的。
真怪了。都在一起七年半了,天天告别七年半了,在这一刻,还是感觉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