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赶紧回!”谢兰生也笑了,“将近四天天没刮胡子,邋邋遢遢的。”
莘野把人缓缓放下,在夜色中仔细看了看,突然伸手一只手去,掌心向上:“太黑了,看不清楚。”
谢兰生一呆,而后很快明白过来,犹豫片刻,把下巴颏放上那指尖,左右蹭蹭,问:“糙吗?”对方手腕的那个香再次传到他的鼻尖——那个让他在牢房里有些安心的檀木香。
莘野哂笑:“是有那么点儿。”他手虚握揣回兜里,只觉血液都要冲破手指尖的薄薄皮肤。他没想到谢兰生会同意回应——这是对方第一次的主动碰触。
谢兰生又钻进奔驰车。莘野坐在正驾驶上,他自己在副驾驶上,于千子则在后座上小心翼翼地扣安全带。
“莘野,”走出一阵,谢兰生才想到什么,“你让继父来‘捞’的吗?”
“嗯,”莘野打了一个大弯,“他的不少生意朋友正在中国开分公司,都跟政府有些交情,弄你出来不是难事。”那里不是人能待的,只有五天也不行。
谢兰生挺真诚地道:“谢谢。”怪厉害的。
“没。”莘野说,“而且《圆满》时间太紧了,ABC LAB甚至要直接寄送电影拷贝给电影节。按照原定时间安排没有几天可以浪费。”莘野知道,因为中国VCD普及了,谢兰生是8月才想拍出《圆满》去参赛的,可男主因要演同志在前期的招募不顺,比预想的更费时间,好不容易才来了个想演才宽的史严,结果还不能用。
谢兰生说:“对。”
莘野问:“那这几天……不要紧吧?”
“还好。”谢兰生把手攥紧了,死命撑在双膝上面,努力地让他的语气显得自然以及寻常,“我本来还挺愁的,觉得时间太紧张了,因为……虽然几天还能承受,但是现在才刚开机,最好别把这个时间给浪费在警察那儿,否则,后面就不可以再出任何的问题了,压力很大。”
“嗯。”
“但……我刚想过了,《圆满》里面才宽郎英几场吻戏还有床戏我都是按拍很久算的,觉得自己对着男人心里肯定比较抵触,要用技巧一点点磨。但……”
莘野:“……”
谢兰生头转向窗外,灯光在他眼里里面一瞬一瞬地闪过去,他想着自己吻过莘野喉结时的感觉,还有自己蒙着莘野味道时的感觉,那么安心,竟然没有一丝厌恶,说:“现在觉得……倒也未必,也许可以压缩压缩。”既然逼到这份上了,也许可以正视事实,一次过。
莘野听懂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