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别忘记了是爱晚亭。跟男演员好好说说,先道歉。”
“行行行,知道了。”
谢兰生又最后嘱咐:“把剧本儿也带过来。”
“知道了!”
撂下电话,华国光跟莘大影帝讲了谢导的主意,挺不好意思,说:“谢导也是临时起意,想在那边好好谈谈,激发灵感。”他跟兰生是好朋友,但对别人十分客气。
“没事,”莘野颔首,“走吧。”
“走走走。”华国光把风衣拿上,把大门锁了,带莘野去“破公园儿”。
其实,他们后头的破公园儿根本不是破公园儿,而是“陶然亭公园”,在太平街上,其中最大的陶然亭更是中国四大名亭之一,与醉翁亭等等齐名,康熙年间就兴建了,大匾额是齐白石写的。
这还是个约会圣地,北京有句顺口溜叫“要想成,陶然亭,要想散,紫竹院”。
两个人从东门进去,入眼便是银杏大道。
此时已经进入10月,而且由于剧烈降温银杏已经开始泛黄。四分之三还是绿的,四分之一变成黄的,有些叶子飘落在地,透着秋意。
不知是否是错觉,华国光总依稀觉得,莘野走路步子极大,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一路穿过银杏大道,穿过水榭,走过拱桥,华国光和莘野二人终于来到了湖心岛,爱晚亭。
谢兰生却没在里边。华国光又有些纳闷:“嗯?谢导呢?他又跑到哪儿去了啊……那个,我去找找,您先在这等一等啊。”华国光也是北京人,对谁都用“您”。
莘野点头,走到亭前的湖水边,望向远处,让湖光山色来压抑悸动。
蓝的水,黄的叶子,绿的草,红的亭子,不似等闲山水。
莘野从来都不知道,眷恋、思念、深爱,这些东西,要离别的巨大苦楚去滋养和去孕育。它们仿佛野生的草,在被烈火焚烧过后反而更加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