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前辈,要怎么扔?”
“随便你。”孤爪研磨不至于对没有排球经历的人有过多的要求,当然,这个抛球的工作本身也没有太多难度,无论是谁都能够完成,只不过完成程度的好坏决定了他即将要进行的活动量的多少。
研磨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忍不住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声道,“如果,能扔到我的正上方是最好的……我最讨厌累了。”
“大家快来排队!研磨前辈要托球了!”灰羽站在排球场的底线附近,高兴地朝着其它刚刚走出更衣室和用具室的队友们挥手。
对于一只排球队伍来说,二传手无疑是队伍的核心,负责场上进攻组织和战术的实施,被黑尾成为“大脑”并不为过。
尤其是对于队伍里的主攻手来说,最受他们欢迎的角色就是二传手。
毕竟排球是一个不能连续触碰、只能触球三次的团队运动,如果某个人在某个时刻大言不惭地说出了“我一个人就能把所有事情做好”,绝对会让人笑掉大牙。而二传,正是主攻手最好的伙伴。
不受二传认可的主攻手,在球场上常常会得不到托球而表现愈发平庸,同样,也只有优秀的二传手,才能够给到主攻手最期待最适合最想要的托球。“研磨前辈!今天拜托啦!我要高度正好的托球哦!”
“闭嘴,我先来!”山本把灰羽撇到队伍的后面。
主攻和副攻手热热闹闹地排队,为了一个扣球的顺序吵闹不休。
研磨早已经习惯了这些精力旺盛的奇怪家伙,他叹气,“列夫就算了吧。”
“来了哦。”研磨看向了春见。
春见听见口令的同时,立马朝着球场的正上方用力将球推出,排球随着他的力道,瞬间滑过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孤爪研磨沉默无言的注视下,唰地幽幽路过了半个球场,朝着距离研磨好几米远的中央飞去。
这个落点……
孤爪研磨有一些无力。
他慢吞吞地抬脚跑了几步,最后还是一个漂亮的跃起,跳到最高点的上托的双手触碰到了下落的排球,于此同时,从底端开始冲刺的灰羽列夫跳到了网前,猛地扬起手。
一个漂亮而气势惊人的挥臂。
排球完美地错过了他的手掌,偷偷摸摸地滚落到了地面上。
三人相视无言。
灰羽列夫:“孤爪研磨前辈,不要叹气嘛,我们再来一局吧!”
孤爪研磨默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有理睬。
队伍里面这个新人是个让他完全摸不准打点的家伙,他又不是乌野那一个天赋可怕的二传手,能够揣测出每一个人的动作,并且给出精度完美到可怕的托球桌球。
他完全不知道给这家伙的球到底要早还是晚。
就这么想着,孤爪研磨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灰暗了下去,喉咙里已经开始疲惫地轻轻喘气。
“下一位准备。”远处组织训练的黑尾喊道。
孤爪靠近春见,并不是很抱希望地低声道,“下一球,请抛得离我更近一些。”
春见垂着眼睛默不作声,他微微调整手掌与排球接触的角度和力度,模仿着孤爪研磨托球的状态,两只手微微张开,关节处屈起,用比刚才小一半的力气轻轻一推。
孤爪研磨凝视着球的弧度,心里有些讶异。
这次居然正好?
他只上前走了半步,就双手托住了球。
就这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孤爪几乎都要忘记给他抛球的人是谁了,到最后,他甚至不需要移动身位,手肘和手掌完全不需要挪动,排球都会正正好好地落在他的掌心。
——“apass。”
最后一下,研磨心底冒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
apass,指的是完美到位的一传,二传可以不需挪动游刃有余地组织进攻,与此相对的还有等级更低的bpass和cpass,指的是三米外的一传和不到位的一传。
能够让接过无数一传的研磨做出这样的评价,实属难得。
但这个时候,研磨才猛地反应过来。
给他传球的并不是音驹队伍里面的队员,更不是经验丰富的一传球员或者自由人,而是刚才接触球的新人,甚至是比已经接触了一学期的列夫还要更新的那种新人。
然而,此时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孤爪研磨将球托给了主攻手——这次练习扣球的,正是身高腿长的灰羽列夫。
这位日俄混血选手从底线起跑,研磨瞄准了打点用力将球推出。
——这个位置应该差不多吧。
没有等他乐观的想法过去一秒,现实就给了研磨致命的一击。
灰羽仅仅是指尖碰到了球,由于触碰排球在空中停顿了零点几秒,经过了一道俏皮的弧线,而后顺着地心引力砸在了灰羽列夫的脑袋上。
“啊!!!好疼!”
灰羽列夫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孤爪满脸汗水地摇头,“我累了,不想练了。小黑,你们自己继续吧。”
灰羽还想要继续劝说,却被黑尾拦住了。他才发觉研磨的状态是真的不好,生无可恋地瘫坐在了地上,眼神已经死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没有二传手,难道要垫球吗?现在的时间还那么早,或者打一场对抗赛?”山本有些发愁。
孤爪研磨眼皮垂死挣扎般,动了动。
“你们可以让春见来帮你们托球。”
“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他的托球,不简单。”:,,,